陈于修诧异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这重要吗?”
“不重要。”陈于修摇摇头。
南易转头看着窗外,幽幽的说道:“趁着勤劳致富这四个字还是正确的,让村里人多吃点苦,让年纪大的再坚持坚持,好好做,好好活,最后几年要是还能动弹,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辈子窝在村里,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去‘出民工’,这样的人生不值。
在更高的层次,我们都是脸谱化的,只是统计学上的省略号,是农民南某、个体户陈某,啊,你还多一个称呼,车祸现场的死者陈某。
下象棋为了最后一步把对方将死,我们会让车马炮卒主动去送死,赢了,剩下的相士将帅举杯欢呼。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让所有人都觉得共赢的事情,欲成大事,牺牲在所难免,牺牲谁,不牺牲谁以什么标准选择?
把亲疏远近、肮脏龌龊那些撇到一边,想不早早就被牺牲,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和重要性。
勇于自我牺牲那叫奉献,被牺牲那叫成本支出,必须付出的代价。”
南易把转回头,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着陈于修说道:“就算活不成最后的欢呼者,也要活成一个积极奉献,千万别成为随时可以用来消耗的财产。
大前年,大学生救掏粪工自己牺牲了,这引起了激烈的讨论,大家都在讨论、争论这到底值不值。
结论你应该也知道,不管心里认不认同,都必须说值,这就叫政治正确,这就叫正确的舆论导向。
我做一个不太可能真实发生的假设,假设在一场战役中,一个旅长或团长为挽救一名新兵的生命牺牲了,你说,这是值还是不值?”
“这还用说么,当然不值,一名优秀军官能发挥的巨大作用,哪里是一个大头兵能比的了的,就算是兵王也不行啊,三六九等早就分的明明白白,要不然部队里干嘛不给炊事员配警卫员。”
南易拍了拍陈于修的肩膀,说道:“所以啊,我们要勇于自我牺牲,但又不被轻易牺牲。商人自带负面和正面两种极端对立的属性,依法经营、合理取巧、诚信纳税,把正面属性无限放大。
于修啊,咱们国家需要外汇,棺材换到宝贵的外汇,这会被传为一段佳话。”
陈于修鬓角冒出三道黑竖线,忐忑的问道:“呃,你不会想让我去当这个棺材头子吧?”
“想得美,这种好事轮得到你?”南易啐道:“你就负责当一个游戏机头子,让全国孩子家长恨不得咬你的肉,喝你的血。”
“谁要做游戏机了,耳东电子要做的是计算机,超级便宜的计算机,邓公都说了,计算机要从娃娃开始抓起。”陈于修梗着脖子说道。
“不错,这句话你记住了,算我没白告诉你。”南易再次转头看了看窗外,“到弗山还要一点时间,我再说点事情,我说,你记。”
陈于修一听南易的话,赶忙拿出笔和工作笔记。
看陈于修做好准备,南易就开始说道:“我向宗庆叔说几点提议,一,让负责易发街市场的二房房头陈国文负责白日飞升服务公司的管理;二,让出纳陈令邦出任深甽另外四家电子厂的负责人;
三,南陈建筑要不了多久就要发力,抓紧时间给三房房头陈睿武配一个有文化、懂建筑的副职;
四,南陈有色金属集团尽快搭建起来,让维夼当负责人,鸣镝负责管理国外的矿;
五,准备好搭建一家河车集团,至于这家集团将来要做什么,一个月以后,你来告诉我。
记好了?”
陈于修:“好了。”
“给我。”
南易从陈于修手里接过工作笔记,把内容看了一遍,就拿出自己的笔在笔记上写了一个“南”字,又把日期和时间给写上。
把工作笔记合上递回给陈于修,南易又说道:“晚上请你吃顿好的,帮我个忙。”
“什么忙?”
“一会到了弗山,要去的地方不少,我只能在弗山呆一天,时间太紧,你帮我跑几个地方,联系几个产品。”
“哪几个?”
“李禧记大良蹦砂、李众胜堂保济丸、黄祥华如意油、冯了性、合记盲公饼、得心斋酝扎猪蹄、公兴隆饼家结婚礼饼和芝麻饼、飞鹿电扇,一共要去八个地方,你帮我跑四个。”
陈于修想了一下说道:“几个做吃的我去跑。”
“行,我给你交代一xià • zhù意事项。”
随着南易把谈判需要注意的细节告知陈于修,车子就进入了弗山市区。
七扭八拐之后,车子停在文沙路长天酱油厂的门口。
“你的寻呼机在这里有信号吗?”
“不知道啊。”
“得,你把车开走,一会要有事我给你打寻呼,要是打不通,下午四点准点在兴华商场大门口碰头。”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好。”
下车,站在长天酱油厂的大门口,透过斑驳的大门,南易看到了一家市值超过6000亿的长天味业。
“酱油制作要用黄豆,这是天然的战略合作伙伴啊。”
抚摸着下巴,南易看着大门,感慨了一句,肚子里不姓李的小鹿又开始乱跑,“不知道用头发做酱油的技术现在发明了没有?”
顶着乱跑的思绪,脚踩生抽、老抽、鲜酿、海鲜各种各样的酱油,南易虎视眈眈的向传达室靠近,一只手伸进军挎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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