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亚当,你要加油,明天我把直升机油费账单给你,记得把钱给我。”
“我只用过两次,凭什么让我买单?”
斯嘉丽有一架私人购买的直升机,机身上喷绘着她自己的卡通形象,南易猎奇飞过两次。
“因为我是你女人,这个理由充分吗?”斯嘉丽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要庆幸我没有把买直升机的账单给你。”
“好吧,以后油费我来付。”南易摊了摊手说道。
南易想了想,他好像没送过斯嘉丽太多的东西,一套首饰,送过几次花,没给她买过衣服,也从来没有给她制造点小惊喜小浪漫,共同的利益之外缺少了点温情。
他自己可以把需求分割,从不同的女人身上攫取,享受刘贞的家里长短,享受阮梅的青涩恋爱,享受萩原小百合的成熟体贴,享受凯瑟琳的征服高贵,享受苏菲·马索的青春狂野,享受宫雪的坐怀不乱、不疾不徐。
可换位思考,她们的全部得从他身上获得。
“唉,以后打打野食就算了,应付不过来啊。”南易心里默默的叹气。
“baby,eon!”
斯嘉丽忽然翻过身跪趴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挺翘。
“我还没洗澡。”
“biteon!”
……
翌日,风和日丽。
南易和斯嘉丽两人坐在庄园的花园里吃着早餐。
“亚当,明天会有个客人从香塂过来拜访我。”
“谁?”
“维克托·李。”
南易脑子稍稍过了一下,就猜到这人是谁,“李赢家”这种名字,一股浓浓的李家取名风格,应该是李铜板的大儿子李小超没错。
“找你谈赫斯基的股份?”
“是的。”
“代表哪个企业?”
“李氏信托。”
“李氏信托有多少赫斯基的股份?”
“披露的有8%,隐匿的部分不太清楚,不好查。”斯嘉丽说道。
“喔,我的要求是要握着绝对控股权,股份是否要卖出部分你自己决定。”
“如果维克托·李开出的价格够高,我会卖掉一部分,斯嘉丽石油要募集资金投资其他的油田,亚当,我想和泛美控投的股东谈谈,斯嘉丽控投收购1%的杰贝阿里自贸区股份。”
“下一步,你想去廸拜?”
南易当年让蕾切尔去过一趟廸拜,趁着廸拜手里还没那么富裕的时候,在廸拜的基建上投下不少资金,1985年建立的杰贝阿里自贸区就有泛美控投5%的股份。
这个股份只有分红权,而且还有二十年的年限,到2006年,杰贝阿里自贸区就和泛美控投不再有瓜葛。
“是的,廸拜近期会拍卖一批油田。”
南易斟酌了一下,说道:“股份你就别想了,杰贝阿里自贸区的未来前景很好,这一点,股东们都能看的明白,他们不可能同意卖股份,除非你强行通过决议。”
“我还是试试和股东们谈,强行通过绝对不行,除非你出面,摩根的戴维森先生提议让你在泛美控投任职,年薪1200万,亚当,股东们还是更信任你。”斯嘉丽颇有点嫉妒的说道。
“什么时候说的?”
“几天前,我和他共进过晚餐。”
南易把刀叉放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确定他不是在试探或者托词?”
“我确定,股东们把泛美控投快速发展的功劳都记在你头上,我和蕾切尔付出的辛苦他们视而不见。”斯嘉丽酸溜溜的说道:“亚当,泛美控投的办公室在哪里,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泛美的决策层面是我给的,技术层面是蕾切尔实现的,你主要的作用是提供人脉,对泛美来说,你所谓的辛勤工作根本不存在,但是分红从未少你。
反而是我,从来没拿过个人分红……”
南易说着,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你有什么必要嫉妒我?”
“我拿到的所有分红加起来都没有1200万。”
斯嘉丽依然意难平。
“喔,明白了,我抽空和戴维森见一面,如果条件不是太苛刻,我可以考虑在泛美拥有一份兼职,我的薪水直接发给你。”
“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是认可。”斯嘉丽把刀叉往桌上一拍,义愤填膺的说道。
南易站起身,走到斯嘉丽身边,抱住她,拍打着她的后背,“好啦,我一直都认可你的能力,不然不会把羙国这一大摊子交给你,有时候被轻视不是什么坏事。”
“我知道,我就是想抱怨一下,亚当,你该出发了。”
“不急,我中午再过去。”
“我让人查了,平生·林是食道癌晚期,已经不能正常进食,随时会去见上帝。”
“是吗?”南易纠结了一下说道:“那我还是早点过去,家里还是医院?”
“冷泉镇教堂,平生·林他想在上帝的怀抱里离开。”
南易放开斯嘉丽,说道:“我现在就过去。”
如果对生活质量有要求,那食道癌到了晚期根本没有治疗的必要,就算病情得到控制,生活也会非常痛苦,大多的患者会生不如死。
到这个阶段,患者存在的意义就是为医院创收,为医生积累经验,给子女充当表现孝心的道具,将死的人把痛苦隐藏起来,看着要继续活下去的家人为了维持自己的痛苦,把他们的生活一步步推入贫困,负债累累。
最终在生理和心理双重痛苦夹击下,大大松一口气,安逸的闭上眼睛,迎来永远的宁静。
林大卫和林淑仪完全有能力承担林平生的治疗费用,可这会林平生在教堂而不是在医院,说明是他自己放弃了治疗。
南易不知道林平生是没到油尽灯枯那一刻,还是因为执念拖着不肯走,如果林平生的执念是因为他……
南易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既有抱怨又有自责,抱怨南易有太多的人际牵扯,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和林淑仪保持表面的“和解”。
乘坐直升机,南易很快就到了冷泉镇。
问了下路,很快就到了教堂的门口。
走进教堂,看见最深处的长椅边上围绕着两男一女,在他们的中间,长椅上佝偻着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油灯很短,油灯很瘦,油灯的头顶只有几簇蔫不拉几的杂草,油灯的颧骨突出,两颊深陷,牙床贴在脸皮上,可以清晰看清它的形状,油灯的手臂很细,只剩一层鸡皮包裹着。
油灯的身上有浓郁的屎臭味,可裸露在空气中的部位却看不到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