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
家里佣人众多,什么事都不用南易操心。
在游戏室开门之前,南易就带着南无为在门口等待,南无为透过卷帘门的孔洞往室内打量,看到里面排列整齐的游戏机,心里就是一阵火热和急切,不时的回头打望从未谋面的老板来了没有。
“别急,一会爸爸帮你抢,一定帮你抢到《街头霸王》的机子。”
南无为点点小脑袋,说道:“嗯嗯,爸爸,等下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好,爸爸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己打人机。”
“人机不好玩,太好打。”
“呃……”
南易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是人机都打不过。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游戏室的老板终于来开门了,卷帘门刚被拉开一条缝,就有几个小鬼往里钻,不用说,肯定是去抢《街头霸王》的机子。
南易拉住也想往里钻的南无为,在南无为小脸拉下来之前,说道:“别急,爸爸肯定会帮你抢过来。”
又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等游戏室的空气大概已经换上新的之后,南易才带着南无为走进游戏室。
《街头霸王》的街机旁,虎崽手里捧着一塑料碗游戏币,边上还站着几个中学生,可游戏机前却没人坐在那里玩。
“去玩吧。”
“嗯。”
南无为脱出南易的手,跑到虎崽面前要过游戏币,坐到游戏机前,摸索了一会就玩了起来。
南易站在南无为后面看了一会,《街头霸王》还是第一代,经典的“吼有根”、“啊斗根”还没有,画面也比较差,顿时让他失去玩一玩春丽的兴趣。
或许,春丽原型会比较好玩。
“你在这里玩,爸爸去玩《沙罗曼蛇》。”
给南无为留下十来个游戏币,南易把剩下的全部拿走。
跑到《沙罗曼蛇》的游戏机前,南易玩了不到半小时,就变得索然无味,又走回南无为边上,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玩。
在一次过场画面的时候,南无为回过头问南易,“爸爸,你不玩了?”
“不玩了,不能玩太久,容易玩物丧志。”南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我马上通关了。”
“没事,你慢慢玩。”
看着南无为边上他刚才放着的,纹丝未动的游戏币,南易哪有脸解释不是他不想玩,而是游戏币已经被他打光了。
南易也没脸再去柜台买游戏币,上辈子已经干过把一台游戏机的装币箱给塞满的糗事,这辈子他可不想再丢一次脸。
没辙,南易的游戏技能树全被点在星际争霸上,只有这个游戏他玩到了玩家里的顶尖行列,嗯,是玩了将近二十年,把玩家差不多都熬走了,他才能在战网耀武扬威。
“阿震,我想玩这个。”
正当南易沉浸于星际争霸的怀念中,身后一个低沉沙哑,犹如太监没剃干净的女声响了起来。
“好啊,我去买币。”
“有人在玩呢。”太监嗓撒娇道。
“一个细路仔,给他几个游戏币,叫他让开就行了。”
“好哦,你快去买币。”
南易回头瞄了一眼,看到一张熟悉且美艳动人的脸。
这女人南易认识,她将来会成为令豪门太太们闻之色变的人物,别人做小三,她也做小三,可谁也做不到和她一样被众口铄金,人人皆骂。
李持靓,持靓行凶的李持靓,脸美嘴臭心黑的李持靓。
“眼前的是李持靓,那刚才那个男的应该是仇大陆的儿子仇震咯。”南易往柜台的方向瞄了一眼,又把头转回去继续看自己的儿子打游戏。
“阿靓,买回来了,你等着,我让细路仔让开。”
仇震的话音刚落,南易就听到虎崽的声音,“这位先生,不要再往前。”
刚把李持靓泡到手,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尽快把她给睡了的仇震,这会才看到他口子的细路仔后面还有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女。
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那被围在中间的细路仔……
“册那,真倒霉。”仇震嘀咕了一声,腆着脸对李持靓说道:“阿靓,我们还是先玩别的。”
别管李持靓人品如何,她的心眼还是亮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一脸羡慕的朝脑无为的后脑勺瞄了一眼,目光又在南易的侧脸上停留了一会,这才冲仇震点点头。
南易身边保镖有一个基本原则:在羙国这种不禁枪的国家,要尽力隐藏自己,以免一开始就被敌人探出虚实,进而被针对攻击;
在禁枪的国家地区,要尽量显示自己的存在,外表特征要明显,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是保镖,顺带也让别人看见鼓囊囊的腰,这样可以震慑宵小,让人知难而退,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是紧跟在身边的人,支援小队不管在哪里都要尽量隐藏自己。
南易有点遗恨,这个仇震居然不头铁,他还真希望仇震是一个恋爱脑,会不知死活的迎难而上,他也可以趁机好好收拾一通。
小插曲没荡起涟漪,南无为三次通关被游戏机吞掉三个币,这才玩腻站起身。
“爸爸,不玩了。”
“想不想玩其他的,今天爸爸不限制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不要了,爸爸,我们回家玩鞭炮吧。”
“好,回去玩鞭炮。”
回到方氏庄园,倒时差的南有穷已经醒来,父子三人就一起在花园里玩鞭炮。
大年三十直到初五,除了初三这天南易溜号去了一趟阮梅家,其他时间都是陪着儿子度过,初六,把南有穷送上飞机,南易就开始调整他自己和南无为的状态,不再一天到晚尽是玩。
中午时分,南易带着阮梅上了红豆号游艇共进午餐,为了图方便,没准备其他的,只是从一家寿司店买了一份两人份的寿司套餐。
“奀妹,你喜不喜欢钱?”
“为了让我学钢琴,从我小时候,妈咪就要做好几份工,每天一回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我五岁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家里有很多钱,妈咪就不用这么辛苦。”阮梅一边说,一边陷入了回忆。
“钱不用多,够花就好,会说这句话的人,要么衣食无忧,从没领教过缺钱的滋味,要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赚不到大钱,只能这么催眠自己。
上到国家,下到个人,钱永远是越多越好,可以多到根本花不完,但不能想花的时候没有。
假如从今天开始,我不再供你的生活所需,你自己有办法把目前的生活水平继续维持下去吗?”
“没有。”阮梅很干脆的摇摇头,“奀仔,你要和我分手?”
“你想左了,我不是要和你分手,而是要让你学会赚钱。靠我养着,肯定会让你觉得自己矮我一头,如果你能靠自己赚钱,那你会在我面前肯定能充满底气。”
阮梅嘻嘻一笑,“不会啊,我是你女人,花你钱天经地义。我在洛杉矶认识一个来自内地的女同学,她跟我说,内地有句话叫‘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男人养女人是应该的。”
“奀妹,这样不行啊,身为现代女性,你要坚强、dú • lì、自信,要以花男人钱为耻,以养活我为荣,为了实现你的女性之dú • lì,我可以不要脸吃你的软饭。”
“我才没那么傻呢,奀仔,我吃定你了。”阮梅夹起一个寿司在蘸料里蘸了蘸,塞到南易嘴里,“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赚钱养我。”
“鼻子难受,wasabi蘸的太多了。”南易把寿司从自己的嘴里拿出来,放到一边的碟子里,“不管你怎么想吧,说是让你消磨时间也好,赚点傍身钱也罢,我还是得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你不是已经安排我拍戏了嘛,还要安排其他工作给我?”阮梅瘪了瘪嘴说道。
“拍戏是为了你当歌手的兴趣服务,不能算是工作。”南易伸出食指摇了摇,“几年前,我就想过要成立一个艺人关怀基金,这个基金的目标客户就是歌星、电影电视明星,他们的钱放到我们这里,我们帮他们赚钱,少少收取一点辛苦费。”
阮梅张大嘴巴说道:“你不会想让我帮你去拉投资吧?”
“不是为我拉投资,是为你自己拉投资,你将会出任艺人关怀基金的副总裁,而且还有30%的股份。”
“其他股份是你的?”
“不是,我没有股份,另外的70%股份,其中30%是属于艺人关怀基金的总裁,另外40%是我儿子的。”
“总裁是谁啊,想让我干活,却只给我个副职。”阮梅幽怨的说道。
“行啦,你要不是我女人,副职你都干不上。”
“小看人。”
阮梅虽然有自知之明,可嘴里还是不服输。
南易笑着摇摇头,说道:“告诉你吧,总裁是若玢,她现在还在国外,估计还有几个月才会回来。”
阮梅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南易身后,掐住南易的脖子,“我掐死你,哼,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是想让我给你南家打白工啊。”
“起开。”南易把阮梅的手掰开,不屑的说道:“就算把你往高里说,你也只够资格给若玢提鞋。”
“我不信,我还是她老师呢。”
“她的老师多了,篾匠、泥瓦匠、收破烂的哪个没教过她本领,你……啧啧,大学都考不上,废柴一个。”
“废柴,你敢叫我废柴,我跟你拼了。”阮梅火冒三丈,往前一扑就扑到南易身上。
南易捏住阮梅的手,站起身,顺势把她往前面一甩,阮梅转了一个圈就到了南易的怀里,“敢冲我撒野,今天我要好好收拾你,说吧,差佬、护士、飞行员、隔壁女邻居,你想演哪个角色?”
阮梅朝南易抛了个媚眼,又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用魅惑的声音说道:“怀义,朕要用马鞭狠狠的鞭笞你。”
“反了你了,还想扮武瞾,牝鸡司晨,既然你不选,那我替你安排,你就扮一个被我严刑逼供的女江洋大盗。”
“不要,我要演武则天,我要演潘金莲。”
“哈哈,由不得你。”
南易哈哈一笑,抱着阮梅往游艇的下层走去。
……
晚上,珍宝海鲜舫。
船舷上最顶层的宝顶包间,南易、阮梅、赵金水、王瞐围桌而坐。
“南生、王生,按照联交所的规定,企业上市以后,控股股东在六个月之内不得转让股份,十二个月内不能失去控制权,即股权不能低于30%,其他股东不受这个限制。
另外,想要上市,按照东来坞的规模,至少需要100名股东,发行的公众股不能少于25%。”
“金水,这个控股股东让王瞐来当是不是最合适?”听赵金水说完,南易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