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可以,你不行,我能接受最低的谈恋爱年龄是十八岁,在这之前你想谈也可以,搬出你住的房子,我断掉你的生活费,你可以让你的男朋友养你或者去饭店洗盘子养活你自己。”
“我不要洗盘子,洗盘子赚的钱不够我花。”孙佳瑶都着嘴说道:“我要穿漂亮衣服,我还要买洋娃娃,买指甲油,我才不谈恋爱。”
说着,孙佳瑶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爸爸,我的指甲好看吗?”
香塂保良局孤儿院出来的三人,赵显玠喜欢机械,从小就爱拆东西,南易就把他送去西德,南若琼对数字敏感,将来是从事金融或财务总监的料。
唯独孙佳瑶,从小就是个狐媚子,爱臭美,说实话她非常适合当狐狸精,长大后保证能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不过南易稍稍干预了一下,让她把兴趣放到化妆品和化妆上,将来可以从事美容相关的生意。
“小小年纪就这么臭美。”
“好看嘛。”孙佳瑶转着手,自我陶醉道。
“手放下,继续吃饭。”
“喔。”
在孤儿院吃过午餐,南易顺便把孙佳瑶带到了市区。
之后的几天,一直没找到发财门路的南易把大量的时间都泡在靶场,练习牛仔左轮速射技术。
……
七月下旬。
已经回到国内,坐在方公馆客厅的南易看到报纸上写着今年冬虫夏草820-890元公斤批发价的价格,他心里天人交战。
南易一直觉得冬虫夏草就是心理安慰剂,有个新名词也叫智商税,这玩意就是炒作成功的典范。
他知道有种东西叫古尼虫草,外观和冬虫夏草非常相像,找老手炮制一下就可以冒充冬虫夏草,生成的过程也和冬虫夏草别无二致,区别就是这玩意没长在高海拔地区,缺少炒作的有利因素。
“现在去徽省让农民上山挖,一两块一公斤收购,七八百往外出,一吨至少赚一百四十万,一万吨就是一百四十亿,十万吨就是……哈呸,想得美,能出二三十吨就不错了,三四千万,值不值得我打破原则?”
南易思量了好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做古尼虫草的念头,冬虫夏草可是绑着一连串利益相关人,有无数的家庭靠它吃饭,把它做烂了,得打破多少人的饭碗。
放下报纸,南易忽然想起他好像还有一份兼职,这都一年多了,他好像还没领到过一分钱薪水啊。
拿起电话打给蕾切尔。
“蕾切尔,我的薪水是多久发一次?”
“半年发一次。”
“我从来没有收到过支票。”
“boss,那你应该去问斯嘉丽,你的支票都是她拿走的。”
南易暴跳如雷的说道:“哪家银行,没有我的签名怎么能……维尔银行?”
“是的,哈哈,boss,你不记得我们的薪水已经走维尔银行的账户了吗?”
“知道了,我要求下次发薪水,必须我本人领取,我申明从未授权任何人替我领取薪水,我是说任何人,包括斯嘉丽。”
手里有钱的时候,南易一直没在意过泛美控投战略顾问的薪水,可现在穷得叮当响,他不能不在意。
“哈,没有下次了,今天上午的会议上,斯嘉丽提议节约内部成本,减少不必要的岗位开支,经过考评,boss你这个战略顾问的岗位纯属多余,所以,你应该很快就能收到解雇信。”
“bitch!”
南易骂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斯嘉丽明显是故意的,就是想看南易的笑话。
“真胡来,老子的薪水有不少是股东承担的,该占得便宜不占。”
南易只是带着情绪滴咕,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斯嘉丽并没做错,当了战略顾问后,南易并没有发挥出与高额薪水相匹配的作用,把他拿掉也算是给股东有个交代。
此路不通,毫无头绪的南易走去饭厅拿了两个冰瓶[和暖水瓶没区别,就是口子大一点]出门往国营食品店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里路,南易就来到国营食品店。
“同志,一个装棒冰,一个装赤豆棒冰,能装多少是多少,棒冰先给我一根嘬着,好热。”
南易把冰瓶递给营业员,从对方手里接过棒冰,剥开外面的纸,就把棒冰塞到嘴里,这里的棒冰很贵,批发价都要4分5,可味道非常好,加了牛奶、鸡蛋,调味用的是白砂糖,成品呈澹澹的黄色,很香。
说是棒冰,其实就是鸡蛋牛奶汤冷冻成圆柱状,鸡蛋是菜市场的土鸡蛋,牛奶来自牛奶公司淮海路上的第四牧场,品质都有保证。
“装好了,一共两块七。”
“谢谢,给你钱。”
付过钱,接过冰瓶,南易提着冰瓶就往回走。
刚走到方公馆门口,就撞见从出租车里下车的陈于修。
“来这么快?”
陈于修提了提肩膀上的背包说道:“昨天接到电话我就安排好工作,坐了今天最早的一班飞机。”
“什么一班二班,我怎么没听说现在羊城飞沪海一天有好几班飞机了,其实不用这么急,既然来了就先进去吧。”
南易带着陈于修走进屋内,先把棒冰放进冰箱,然后又给陈于修拿了一瓶冰汽水。
陈于修接过汽水就咕都咕都喝掉半瓶,哈出一口冷气,把汽水瓶放到茶几上,然后从放在一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裹着的四方块。
“这是你要的五万块。”
“谢了,年底还你六万。”南易接过四方块放到一边,问道:“深甽的那些老板们怎么样?”
“不太好,都闻到苏省的味了,南易,你说这次是动真格的吗?”
“不该动吗?”南易反问道:“经济看似红红火火,但税收不上几分钱,个体私营偷税漏税严重,再不敲打敲打要反了天了。”
“那就是动真格的?”陈于修再次确认道。
“这是肯定的,跟宗庆叔说说,村里要有谁偷税漏税,赶紧补上,不要等板子打下来才知道疼。”南易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虽然他反复强调要依法纳税,可南陈村在外面跑单帮的还是有不少人带着侥幸心理,毕竟善财难舍,放到口袋里再往外掏,的确有点为难。
“宗庆叔早就通知了,村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补上了,还有几个说不动。”
“说不动的就随他们。”南易应了一句,又向后转头说道:“严叔,帮我到书房把桌上最左边的那沓报纸拿过来。”
等严度拿来报纸,南易就摊开一张,指了指上面画红笔的位置,“喉舌报上的元旦献词:我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重问题,最突出的就是经济生活中明显的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幅度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