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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浪子心声(1 / 2)

“ok。”杨开颜拍了拍手说道:“公司的账目我就不赘述了,我每个季度都有财务报表交给你,我说说职工福利房的事情。关于地址有两个方案,一个是建到郊区去,那里拿地容易也便宜,二就是公主坟附近。

三环路正在修建,在设计方案中需要建立几座立交桥,区里面有想法让区里的企事业单位捐建,哪个单位捐建,命名权就给哪个单位,公主坟那里就需要建一座,我有想法捐建并命名为亚清桥。”

“然后在那附近盖一个亚清小区?”

“是的,学职工宿舍那边的模式建一个小区,20%的房子用来给职工做福利,20%的房子交给区里用来分配给各单位,24%做为商品房正常出售,剩下的36%用来囤积,等待升值。”

“不错的主意,我个人表示同意。”南易点头赞同道:“如今亚清账上的资金非常充裕,有没有想好亚细亚正式走出京城的第一站是哪里?”

“羊城、深甽、沪海三选一,我准备亲自去三地考察一遍,然后听取一下三个地方的政策扶持力度之后再决定。”

“嗯哼,很成熟的想法。不错,你已经彻底接上地气了,亚清交给你,我非常放心。现在我有一个一本万利的项目邀请你投资,只要你投资5000万,一年。”南易竖起食指说道:“只需要一年,我就可以给你带来成倍的回报,佣金不用多,我只需要利润的两成。”

“你只要承诺给我亿的回报保底,我就可以把资金投给你,佣金给你两成五。”

“条件苛刻了点,我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在私募领域,我的信誉是杠杠的,把保底两个字去掉,或者把金额改成9000万。”

“亿,我跟你签合同。”

“1亿。”

“成交,5000万够吗,我可以再给你5000万。”杨开颜微微笑道。

“5000万足够了,盘子不大,资金多了没地方用。”

“我们刚才说的是人民币?”

“当然。”

杨开颜故作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还以为说的是美元。”

“得了便宜卖乖,这么好的投资,你上哪找去。”

“你也是一样,像我这么好说话的投资人和债主还能找出第二个吗?”杨开颜毫不示弱的怼了回来。

南易耸了耸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道:“说的也是,你这样的投资人的确很难得,所以,为了感谢你的信任,我会尽全力给你多赢得一点回报。”

“我期待着。”

和杨开颜分开之后,南易途经一个小公园,见里面有一群人围着在看着什么,他就鬼使神差的下车走过去。

在人群之后,南易抻了抻脖子,往里面了一眼,只见人群中间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弯折的勺子,表演已然结束。

男人拿手指弹了弹勺子,然后举过头顶亮给所有人看,“我告诉你们,什么意念弯勺都是假的,用的是障眼法,刚才的勺子在这里。”

说着,男人的袖子里滑出一个完好的勺子,用另一只手举的高高的,嘴里又再次大声喊道:“我是假的,谁是真的?不要再相信什么神功,我叫司马不平,欢迎神功大师来打我的脸。”

有神功,自然就有反神功的,前有于、何、柯,现在又多了一个司马。

南易站在那里看了一会,见司马不平已经在收拾东西,他这才转身离开。对神功,他必须保持冷眼旁观或者说暧昧不清,穿越的背后是什么,是科学还是神学?还是一帮走投无路,唯有码字一途的扑街念力集中的折射?

南易并不清楚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础是什么,可以去怀疑一切,但不能贸贸然去否定,一头靠吃羊长大的狼没有权利站出来反对其他狼吃羊。

小插曲没有在南易的心里荡起涟漪,按照既定的回到百万庄,次日又去了生尘药业。

生尘药业的人员变动不大,书记还是杜守福,他已经按天倒计时退休,九月份就彻底到点;原生产副厂长高长宁被架空,代替他管理生产的是百草厅挖过来的白玉琦。

工会主席、人劳科、保卫科这些依然还是原来的老人,财务科少了一个被送到京西易购的徐争艳,多了一个从广播站调进去的杜诗诗,高长宁的相好江梓琪仍在。

原厂长办公室,冷妍给南易留着,自己在另外一个办公室里办公。

南易手在椅面上抹了抹,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是知道我今天要来,临时搞突击呢,还是平时都有人打扫?”

“这里的厂长还是你,这里的卫生,谁又敢怠慢。”冷妍给了南易一个白眼。

“呵!”

南易淡淡一笑,人往椅背上一躺,“高长宁和江梓琪的韧性够可以啊,平时你没少给他们穿小鞋吧?”

“1700万,换了谁都得忍着。”冷妍讥笑道:“高长宁现在是爱来不来,我也不在考勤上为难他,眼不见为净。”

“冷处理挺好,1700万不少,不是那个替死鬼沈清廉敢动的,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高长宁和江梓琪后面肯定有人盯着,找不到还好,要是真找到了,他们两个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猜也是,钱财迷人眼,高长宁这个聪明人都变蠢货了。”

南易摆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钱已经被我们两个傻帽给还掉,生尘药业也蒸蒸日上,你还是留着心神等着对付摘桃子的人吧。土地置换方案的细节想好了吗?”

“想好了,置换方要在近郊盖一座原九药厂三倍面积的新厂区,同时这里还要让生尘药业继续使用,十年之后,即2000年才能进行交割。”

南易抚了抚下巴,“加上一条,置换方有权在1995年后让生尘药业提前交割,做为补偿,需要给生尘药业每年100万的补偿金,这个数字再斟酌斟酌,合同必须在当下看起来,让生尘药业占尽便宜。”

“要不把职工福利房计划结合进来,让置换方免费盖两栋家属楼?”

“也不是不可以,你和李靖碰一碰,研究一下细节,制定好后,你在厂里开个职工大会,让大家投票决定,然后再寻找置换方,一切要公平公正公开,不能有徇私舞弊,不能有暗箱操作。”

冷妍揶揄道:“南大老板,你说这话不脸红啊?”

“有什么好脸红的,这番操作,有谁吃亏了?区里、厂里、职工都能得到好处,唯一担风险的只有你和我,房价、地价要是不按我们所希望的涨起来,你得好几年时间白干。”

三环路刚刚在建,居住地段的概念已经有,但并未深入人心,如今京城的房价不同地段的差别不是太大,只有亚运村的公寓是个例外,可以外销,卖1400美元/平,折合人民币6692元/平,就这个价格还没压住,大有直入云霄的趋势。

至于市区和近郊的地价,如今的区别不是太大,一换三还要负责盖厂房和家属楼,横看竖看,生尘药业都是狮子大开口,在当下来看,谁要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谁他妈就是二傻子。

所以,一切都可以放到台面上操作,根本不用担心有人质疑,即使有人打问号,也只会怀疑李靖这港怂脑门被谁给挤了。

“呵呵,南大老板惦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亏。”冷妍嬉笑一声,说道。

“不错,拍马屁的水平有进步,我也可以放心把厂长的位子交给你了,还等什么,赶紧跪下领旨谢恩吧。”

“我跪你个头。”

两人嬉闹了一阵后,南易最后一次行使了厂长的权力——派乔卫平和闻人兰月去鹅城建立一个窗口。

建窗口是这个时候很流行的一种做法,欠发达地区的单位、企业在经济前沿城市或特区建立一个点。

不管文字上是怎么定义,其实就是搞三产,拿着一笔钱去做生意,赚了,建窗口的人可以按约定的比例分成,亏了,那就按照比例赔,当然这个赔有很大的操作空间,还款金额、还款时间都可以操作,不了了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说,建窗口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风险极低的创业模式,有不少人就是通过建窗口赚到了第一桶金。

离开生尘药业后,南易又去了南铁犁的搬家公司。

公司的名字很土,为民搬家,开在原来东单的副食品公司仓库里,有几间光线不太好的房子,还有一个大院子,足以停下三四张卡车。

南易进了院子,四下了,没见着车,只见着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旧家具、破锅破碗、旧衣服、旧书啥都有。

走近一看,南易就见到旧书堆里有一抹红色,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浮灰,抹干净了翻开看看,是一本1965年出版的《中医手册》,不值钱,南易零几年的时候在地摊上买过一本,和其他两本书一起十块钱。

再扒拉扒拉,也没有扒拉出值钱的古籍来,只翻出几本残破的连环画,黄不拉几,书页里可以看到鼻涕风干后的残留物。

把破书扔回书堆里,南易搓了搓手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南铁犁不在办公室,里头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姓周,叫周怡,南家在二化家属院的对门,比易瑾茹小一岁,年轻时是二化厂的总机,声音很悦耳,南铁犁把她找来当接线员也算是人尽其才。

“周姨,怎么是你啊。”

“南易,你怎么来了,都好几年没见了。”周怡见到南易就展开了笑容。

“是啊,都好几年没见周姨了,周姨你退休不闲着,怎么还来这里?”

“嗐,你妈让我来的,说让我来这里干我的老本行,活不重,还能挣俩钱贴补下家里,我听你妈一说,这不就来了么,就是接接电话,忙不过来的时候捎带着搭把手,清闲,你哥一个月给我一百五,不少给。你坐着,我给你氽点水。”

周怡说着,起身走向一个电水壶,“平时这里也没个外人过来,你哥还有那帮干活的都爱喝凉白开,我啊,也没太勤快准备开水。”

“周姨,你就别忙了,我刚喝了一肚水过来的,这都快饭点了,我哥怎么还出活?”

周怡一听南易的话,也就不去接水,走回位子坐下,“没辙,上午出了一趟活,他们人还没回来,我这儿又接到电话,一个大活,三辆车都去了,路倒是不远,十二点差不多就该回来了,你找你哥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来找他吃个饭,周姨,你们这里饭在哪吃啊,我妈给送过来?”

“你妈现在是好几家饭店的经理,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哪有时间给我们送饭,都搁外面吃,就出门左手边,有家卖盒饭的,味道还凑合,就是没营养,南易,你得劝劝你哥,大小也是个老板,天天自己出车,也不怕累坏咯。”

“我一会跟他说说。”

南铁犁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这都多久了,才有三张车,发展的速度慢了点,慢点也可以说是脚踏实地,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这会还亲自去搬家,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开拓业务上,要是边上冒出一家老板脑子活的同行,南铁犁面对竞争肯定招架不住。

“周姨,这边上有……”

南易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周怡接起来听了一会,脸色唰的一变。

周怡挂掉电话,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走到角落里一个保鲜柜的旁边,把保鲜柜的门打开,把里头的钱都拿出来,有三沓带点零碎。

“南易,快去汇园,你哥他们出事了,带上钱。”

“周姨,出什么事了?”

“把人家贵重东西打碎了,你哥现在人被扣着,要拿钱去赎人。”

“我马上去。”

南易把桌上的三沓钱拿起来,没去拿零碎,但大致的数了数,把钱装好,立即出门赶往汇园,路上还给六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李祥荣一起喊来。

这个时候,普通家庭里价值三万块及以上的易碎品,除了古玩,南易还真想不起来有其他东西。

人到汇园,不用看门牌号,南易一眼就见到三辆停在一起的卡车,边上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站着,南铁犁被围在中间,眼角有淤青,左脸颊红肿。

“虎崽,把每张脸都记住。”南易寒着脸说道。

南铁犁和南易再不亲,也是他名义上的大哥,是南家人,这会南易已经不考虑南铁犁是不是钻别人套了,挨打了,是不是套已经不重要了,按照南铁犁的性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绝对不会主动挑事,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走着瞧!

“妈,是我,提前告诉你一声,我做事有我做事的方法,别上火,别跳脚,多点耐心等着看……你先别问什么事,呆会大哥会告诉你,先这样。”

南易挂掉电话,推开车门,无视边上的几个人,走到南铁犁的边上,仔细打量了他脸上的伤痕,然后又在全身看了看,“说吧,打的还是摔的?”

“打的。”

“好,说事情过程,别说废话。”南易干净利落的说道。

“你丫的谁啊?”

边上一人看着南易目中无人,跳脚道。

南易转头,目无表情地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给你们送钱来的人,我先问问事儿,有问题吗?”

“你不用问他,你问我得了,我告诉你,就是他,把我一对成化年制的哥窑底刀马人物大瓶给cei了,我让他赔八万块,跟你说,就这价,我一分钱都没讹他。我是真他妈倒霉,搬新家就给我来个碎碎平安。”

南易转回头,看着南铁犁,“我问你答,花瓶是你摔的?”

“是。”

“从车上往下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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