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聊了一件挺大的事,已经足够,南易两人接着聊了一点轻松的话题。
餐后,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双方互相矜持着,暂时还没有不约而同的把两人的关系向“四大铁”推动。
次日。
在早上,南易居然履行了一次荣誉领事的职责,一个德尔南国籍的胡建人过来补办护照,说是遇到抢劫,护照被人给撕了。
南易并没有过于八卦,也没有故意刁难,只是按照流程办事,等验明对方身份,就会给他签发一份旅行证,即所谓的临时护照。
履行完职责,南易即刻开熘,去了南办的驻地文化人公寓,了解一下前段时间南办的工作情况。
上戸雅美不在,带着斯嘉丽石油的人去了哈萨克斯坦,她的秘书尹莲娜也不在,去了乌兹别克斯坦协助王母果业谈开心果种植区的合作,阿列克谢也不在,去了乌克兰,寻找可供投资的对象,会找三五个,扶持他们成为寡头。
南易只想投资一个,多出来的那几个是斯嘉丽要求的,不是她个人的要求,而是其背后犹太联合基金会的集体决策。
斯嘉丽已经挤进了犹太联合基金会的长老会,成了一个分量不是太重的长老角色,对基金会持有的1700亿美元的资金,以及可以随时筹集的海量资金有一定的话语权。
对犹太联合基金会,南易并不是太了解,只知道它是由一帮富豪组建的基金会,当然,肯定都是犹太人,存在时间已经很久,它的初始雏形可以追朔到十字军东征期间。
那个时候,有不少犹太人在帮基督教管理信徒进献的土地、城堡等资产,并从事高利贷放贷业务,可以说犹太人扮演着基督教产业的职业经理人角色。
现代金融、保险、银行等概念,可以说都是脱胎于那个时期的基督教犹太人高利贷业务,所以犹太人玩金融厉害是很正常的,这本来就是一代又一代,被刻入到遗传基因里的生存本能。
犹如狗生了病,它自己会上山找药吃,哪怕刚生下来就被单独喂养,并没有成年狗教育,依然掌握着这个技能,它们先天就会,不需要后天教育。
一直以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犹太联合基金会都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类似某些行业的行业协会,大家空闲的时候坐在一起吹吹牛,你捧我,我捧你,关系较好的再上以女性颜值为卖点,以开放与包容为精神纲领的场所坐坐。
几十年前,基金会错误的估计了消费者的忍耐极限,把面包的价格推的过高,引起了消费者的反弹,挨了一记不轻的闷棍。
吃了一次大亏之后,所有犹太人的基金会都开始蜕变,民族基金致力于建立一片安全的栖身之所,变成了政治性很强的基金;联合基金初衷不改,依然只专注于经济与金融领域,不过会员之间的凝聚力变强,也变得更加务实,凡是犹太人,凡是具备很强的金融能力,基金会就会主动邀请,并按照其能力赋予与能力匹配的地位。
斯嘉丽就是被联合基金会主动邀请加入其中,而且一进入就混进了长老会当上了长老,不过她这个长老并不是很好当,在一段不长的时间内,她要给联合基金会创造效益。
说白了,联合基金会的宗旨就是大家绑在一起赚钱,按劳分配,长老可以分得更多利益,同时也要比会员付出更多,发起可行的项目,投入较多份额的资金,亲自参与计划付出劳动等。
会员投入1美元分润2美元,长老投入2美元分润美元,差不多就是这个比例,当然,所有人在一个项目中的贡献都会折算成现金,对长老的贡献评估,同样会比会员更高一点。
联合基金会最新的目标就是乌克兰,通过扶持寡头攫取苏修遗留下来的财富,至于为什么把目标定为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这不无攻略乌克兰较为简单,且乌克兰的犹太人比俄罗斯更多的原因,同个民族的自己人,有信任基础,合作或者说操控起来更为顺手。
联合基金会虽然是一个比较商业化的基金会,并没有太多政治上的追求,但它也会做一些扶持性的投资,犹太人创业者可以比较轻松的从基金会拿到投资,并长期在有利于提高犹太人形象的活动、影视、书籍上进行公益投资。
前不久,南易听斯嘉丽说过一嘴,好像是有人要把奥斯卡·辛德勒的故事搬上大荧幕,联合基金会会投资一部分,且不要求任何回报,亏了就亏了,若是赚了把投资款返还即可,不分享产生的利润。
不得不说,犹太有钱人还是挺善待自己人的,对自己人大力扶持,产生了良性循环,这或许也是犹太有钱人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吧。
在南办呆了一个上午,下午不到两点,南易手里端着88杠在莫斯科郊外的丛林里追击一窝野猪,那叫一个紧随不舍,有一种不全消灭就不罢休的劲头。
打猎嘛,打得着就打,打不着就算了,没必要追的这么紧,南易的做法显然有点过了,他是气的,就在刚刚,他盯上了一头足有800多公斤的驼鹿,正准备开枪,这窝野猪窜出来了,驼鹿被吓得撒腿就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美味的熏驼鹿肉跑了,南易怎么可能轻饶了这窝坏事的野猪。
练就的一身射击能耐全使了出来,啪啪,两次点射先干掉两头,接着就是边追边打,行进间射击。
88杠虽然是模彷ak-74的枪械,可南易今天是第一次玩,对它的性能还不太熟悉,射击准度没发挥出最佳,再次射击,目标指向最大的公野猪,一枪命中,但是并未命中要害,子弹从下腹穿过,未在野猪体内造成翻滚。
受伤的公野猪一个紧急撒车,转回头,泛红的眼珠子阴寒的看着南易,忽然,四肢在地上勐蹬,一个箭步就冲南易飞奔而来,企图撞死南易。
面对公野猪的威胁,南易不慌不忙的卸下弹匣,检查一下子弹,然后把弹匣在枪身上敲了敲,重新按了回去;解开腰间的shǒu • qiāng枪套,打开保险,但并未上膛。
举枪,瞄准,等待,当野猪离他不到十米,他才急促地扣动扳机,一连两下,随即放下88杠往背后一甩,左手快速从腰间拔出shǒu • qiāng,等拔出shǒu • qiāng,顺势往大腿裤子上一擦,套筒往后拉伸再复位,子弹上膛。
砰砰砰……
连续扣动12次扳机,又快速卸下弹匣,装上一个新弹匣,瞄准,对着倒在地上的公野猪要害部位再次补了几枪,直到百分之一千确定公野猪死透,南易才停止射击。
面对单个目标,只有把头打成萨其马或者把胸打出个窟窿之后,才会靠近检查是否完全死亡和搜寻有用的信息,根本不给目标装死再来个绝地反杀的机会。
不确定是否打中要害,也不补枪就靠近目标,这是嫌自己命太长。
站在原地等了三分钟,直到公野猪流出的血差不多有五六斤,却依然没有动弹的迹象,南易这才上前靠近公野猪,观察第一枪射入的角度。
近距离射击,南易的枪法已经进入到看山不是山的阶段,他所谓的瞄准已经没有三点或两点成一线的说法,凭感觉瞄,也是凭感觉开枪,举枪,瞄准一个眼睛里自然而然会出现的点,然后扣动扳机。
开枪对南易而言,已经成了如同吃饭一样的存在,再是黑灯瞎火,也不可能把饭塞进鼻孔里。
观察一阵,南易把手里银光闪闪的镀镍白头山shǒu • qiāng给拆解掉,把所有零件擦拭了一番,复又装好,递给了校花。
南易这把镀镍白头山是之前先锋的合作伙伴崔光洙送给朴正焕的,高级将领才会被授予的版本,对南易这种北韩的局外人而言挺难得,在北韩内部就不见得了,隔上两三年甚至每年都会颁发一把,算是老金家对自己人的一种身份肯定。
88杠递给了虎崽,从其手里换过一把97式狙击步枪,当年苏军从关东军手里缴获的老古董,从木箱里缴获的,一枪未开过。
背上步枪,南易爬上一棵树,端着枪四下搜寻着野兔,一旦发现目标先开一枪,把目标吓得跑起来,这才开始射击移动目标。
一个下午的时间,南易就在郊外耗着,静静等着夜晚来临。
早上,来尔林已经把李正平的资料给送过来,内容不是很多,他的爷爷当年是一战时期的华国劳工,为沙俄服务,后来又加入了孙富元率领的华国营,侥幸活了下来,就在苏俄结婚生子,有了儿子,接着有了李正平这个孙子。
李正平的奶奶是乌克兰人,妈妈是朝鲜族,说他是华裔有点牵强,只能说他是有华国血统的老毛子。
之前,李正平只是一个普通的国企职工,合作社时期,经济放开之后,靠着捞偏门迅速起家,赌场合法化之后,他开了好几家赌场,同时也在莫斯科城西的几个自发性市场以收取摊位费的名义收取保护费,收取的对象主要是华国小倒爷。
严格说起来,南易和李正平的确是竞争对手,只是南易搞不明白,对方是哪里来的底气敢来撩拨自己(包唤头),就凭朝鲜族那帮敢打敢拼的狠人?
他以为凭着匹夫之勇可以挑战规矩?
亦或者背后有人给了他很大的底气?那得是什么人呢?
来尔林的资料里并没有显示谁在背后支持李正平,让南易一时不好推测对方的底气所在。
他在等,等着对方袭击越南楼。
下午五点,南易去莫丹兵营接上阿克辛亚,去了一家摩尔多瓦人开的很有情调的意式小餐厅。
地方不大,只能摆下七八张桌子,但生意却不差,食物够美味,两位双胞胎姐妹花够漂亮,都是这家店的卖点。
据说这对姐妹花曾经在阿姆斯特丹呆了两三年,辛苦打工,攒下一笔钱后就回到摩尔多瓦的德左(德涅斯特河左岸),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厅,经营的很好,正当一切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德左闹dú • lì了,摩尔多瓦打起了内战。
于是,这对姐妹花离开德左,来到莫斯科,开了如今这家小餐厅,算是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别问南易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墙上都贴着呢,姐妹花把自己的照片配上文字当作墙壁的装饰,从五六岁到小餐厅开业在餐厅门口拍下的照片都有,生活照、工作照俱全,唯独阿姆斯特丹时期的照片只有优美风景为背景的艺术照。
姐妹花大的当大厨,小的当侍应生,南易和阿克辛亚在一张桌子前坐下,小花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南易示意小花把菜单交给阿克辛亚,点菜由对方负责,刚才进门口,他已经瞄了一眼早来客人桌上的菜色,意大利菜,以鱼鲜为主,偏威尼斯风格。
阿克辛亚翻了一下菜单,便抬头问南易,“亚当先生,你要海鳗鱼还是软壳蟹?”
“直接叫我亚当。”南易先看着阿克辛亚说了一句,然后对小花说道:“海鳗鱼,我不要番茄汁。”
“亚当……需要点一份大炖菜吗?”阿克辛亚又问道。
“你拿主意。”
“好,一份大炖菜……不要放番茄酱。”阿克辛亚想起刚刚南易的点菜要求,以为他不喜欢吃番茄酱。
“还是放一点,大炖菜不放一点番茄酱,颜色会是灰绿色,会让人没有食欲。”
两人就这样,你说,我补充,点菜花了七八分钟时间。
点完菜,两人又自然而然的看起了墙上的照片,一边看,一边讨论着,阿克辛亚对阿姆斯特丹的照片发出了疑问。
“尹芙琳,这个问题我晚一点再回答你,在这里说不太方便。”南易压低声音,如此回答对方。
阿克辛亚不是太能理解,苏修时期,外界的消息还是相对封闭的,哪怕阿克辛亚原来是一个女主持人,只要没去过阿姆斯特丹,对那里昌盛的sè • qíng行业也不会有所了解。毕竟很大概率知道情况的叶皮索夫,不会把这种信息向她科普。
南易这么说,阿克辛亚也没有追问,只是把目光从墙上收回来,低头注视着水杯,手指在杯沿摩挲着。
“尹芙琳,有兴趣了解一下华国茶叶和华国戏曲文化吗?”
“京剧?”
“华国不仅有京剧,还有其他很多戏剧,比如说闽剧、芗剧,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两个星期的假期,你可以去一趟华国,到胡建那边参观一下铁观音、粤梅香的采摘过程,也可以去欣赏一下戏剧。
时间很充裕,你可以多去几个地方,京城一定要去一下,我在那里长大,感受一下京城的文化,会让你更能理解我这个人。”
什么狗屁理解不理解,南易就是想打发阿克辛亚从老毛子的角度去见识一下国内的茶叶文化,除了喝茶本身,老毛子还对什么感兴趣,把他们感兴趣的华国文化都融入到茶项目里,方便茶项目在俄罗斯推广。
做事嘛,不能“自以为”,不能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推敲俄罗斯人喜欢什么,得去倾听他们对什么感兴趣,再有针对性的进行融合、剔除,投其所好。
阿克辛亚只是一石二鸟的投石问路,既摆出讨好之态,顺便也让她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办了,将来,陆羽茶业还会组织更多的老毛子去国内转转,集思广益,融合多方的意见和建议。
南易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金融、能源预备着随时提桶跑路,瓦西里超市、华国楼这些却想扎下根来,总之,他不会在俄罗斯地区投下重资,置办重资产,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不会主动放弃俄罗斯市场。
这是一块可以复制粘贴的蛮荒之地,把在其他地方已经走过的路粘贴到这里再走一遍就可以获得大利益,可以简简单单赚的钱,他又怎么舍得主动放弃。就算有人拿着棍子赶,他都打算腆着脸再争取争取。
南易的话,让阿克辛亚脸现羞涩,哪个少女不怀春,她知道她叔叔叶皮索夫把她塞到南易身边来干什么,她也知道南易清楚她被塞过来要干点什么,但是,她也有奢望让龌龊的事情变得浪漫一点,哪怕一切都是假的。
“茶叶不是春天采摘的吗?”
“也有秋茶,再过一个星期左右,胡建那边就会采摘秋茶。有一首歌在胡建人聚会的时候会经常唱,但不是每个人都好意思唱,据说,只有资产超过亿卢布的有钱人才敢唱,如果遇到,你可以听听。”南易带着点玩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