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爸爸一个面子,再来一口……嗯,我家若琪真乖。”
南易手里捧着装着蛋黄末的儿童碗,另一只手拿着汤匙追逐南若琪的小嘴,稍有空档,他还会端起南若琪今天不想吃的浓米汤往嘴里灌一口。
小丫头对辅食还有抗拒,喂起来有点费劲,不比喂奶,对准了就嘬,拦都拦不住。
好不容易喂好,南易把吃饱喝足的南若琪放到铺在地上的小软垫上,小丫头手脚一接触软垫,顷刻变坐为爬行姿势,在小软垫上爬来爬去,四下好奇地打量立在软垫边的小动物、大自然图桉。
爬呀,爬呀,小丫头累了,一翻身,四仰八叉往软垫上一躺,闭上眼睛,吧唧几下嘴,又进入梦乡。
南易把南若琪抱到小床上,在手表上揿几下,设置了一个两小时的倒计时。小丫头白天的睡眠时间减少,早上两小时,下午两小时,时间误差不会太大。
“总裁,我们帮助日本队还是美国队?”
y证券的操盘室里,赵诗贤和年禄甫正在研究伦敦铜。
赵诗贤在电脑屏幕上盯了一会,说道:“现在两个队在僵持,我们暂时观望。”
“我觉得美国队获胜的可能性更大,要不要下点注?”年禄甫又说道。
赵诗贤莞尔一笑,“年总裁,这个注不好下,如果我们是压垮日本队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给斯嘉丽矿业集团一个交代,护矿队要到我们这里扔炸弹了。”
赵诗贤和年禄甫两人在谈论的是伦敦铜市场上的多空之争,多方日本队说的是住友商社的滨中泰男,这个小鬼子从1987年开始就在伦敦金属交易所(l)呼风唤雨,把持着铜期货,将其当成提款机。
由于滨中泰男经常控制着伦敦铜市场5以上的成交量和未平仓合约,因此获得“百分之五先生”称号,住友商社在l就是大鳄的存在。
如今滨中泰男控制着铜期货头寸达100万—200万吨,伦敦3月期货铜价从1993年底的1650美元吨左右一直飙升至今年初的3075美元吨高位。
滨中泰男人为地控制现货,长期大量控制l的铜仓单,最高时占交易所的90之多,使得伦敦铜期货市场长期处于期货价格低于现货价格的状态,远期价格大大低于近期价格,以此遏制市场的远期抛盘,人为抬高价格。
滨中泰男可能不是全天下铜矿主眼里的“大善人”,不过斯嘉丽矿业集团逢人就夸滨中泰男有及时雨之风,谁要和小泰男过不去,就是和斯嘉丽矿业集团的护矿队过不去。
不管住友商社是出于什么目的操控铜期货,总之滨中泰男的操作推高了铜的现货价格,对于挖铜卖铜的斯嘉丽矿业集团来说,他就是好人,大好人。
美国队说的是对滨中泰男虎视眈眈的量子基金、老虎基金、加拿大金属贸易商herbertbck、美国基金deanwitter以及欧洲一些大型金属贸易商。
他们针对住友商社的多头大量抛空,从3000美元吨以上一路抛压,伦敦铜价从3075美元吨高点跌至现在的2720美元吨。
如今双方正杀得难解难分,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
分析多空的主力构成,多方几乎只有住友商社一棵独苗苗,空方却是十八路诸侯云集,理智地分析,加入空方当然是最合理的,不过,就因为要考虑斯嘉丽矿业集团的利益,赵诗贤暂时还不会轻举妄动。
必须等到y证券能拿到的收益超过斯嘉丽矿业集团丢失的利益,她才会学刘关张下去凑热闹,来上一段三英战吕布。
摊子大了,子公司之间自然会有利益不统一的情况发生,这就需要子公司之间自行协调。
赵诗贤和年禄甫两人调笑了几句,又让操盘手把屏幕切换到外汇。
“94了。”
年禄甫心有余季地说道:“还好我们抛得及时,807抛出,转手建立空仓,日元应该没有机会再出现80的高位了。”
“我们还是慢了一步,斯嘉丽基金的单子还有代持的现金在80就开始抛了。”赵诗贤蹙眉道:“日本去年出口疲软,很可能会让日元贬值刺激国内经济回升,发封邮件去纽约,问问斯嘉丽基金有没有收到风。”
年禄甫想了一下说道:“日本未必敢这么做,美国会干涉。”
“日美的汽车贸易谈判第三轮马上要开启,如果美国占了太多便宜,总要安抚一下日本,未必会对日元贬值提出异议。”
年禄甫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理了理,“让一组人standby?”
赵诗贤颔了颔首,让操盘手又切换到港股,调出几支仙股的信息。
“明电不错,一千几百万就可以当上市公司的主席,年总裁,我们的壳资源新业务就从明电开始。”
确立了目标,赵诗贤两人又商量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把明电收入囊中,要不要震荡几次,具体怎么操作等等。
三点左右,赵诗贤下班,在别墅门口碰到抱着南若琪正准备出门的南易。
“去哪里?”
“女人街,让女儿感受下街上的氛围。”
“还没出摊呢。”
“我打算过了海就改步行,时间刚刚好。”
“等等,我去换衣服。”
过了红磡隧道,南易两人便下车步行。
刚走了没几步,南易就驻足往一个方向看去,见到南易的动作,赵诗贤也有样学样,循着南易视线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在街上肆无忌惮地搂着嘴对嘴。
赵诗贤凝神瞄了一下两人的脸,才明白南易为何如此无聊。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勾引二嫂,罗兆珲不讲江湖规矩啊。”
赵诗贤嗤之以鼻,“李持靓算什么二嫂,空有其表,最多就是关尔夫的玩物,会不会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
“李持靓啊,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种女人吗?”
“不是我的茶。”南易抬手拉了拉赵诗贤的衣服,“走啦,不看了,过段时间我要找一下罗兆珲,把我放在他那里的钱拿回来。”
赵诗贤跟上南易,和他并肩而行,“罗兆珲的势头正旺,把钱放他那里,借点运气不好吗?”
“不管关尔夫和李持靓是怎么回事,哪怕他们两个已经断干净了,李持靓也是罗兆珲的前二嫂,别人可以泡,他罗兆珲不行,这人太飘了,有点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你认为关尔夫会收拾他?”
“说不好,不过肯定不会再出手帮忙了。”南易说着,调整一下抱南若琪的姿势,顺便又在尿片上摸了摸。
“要不要给我抱会?”
“没事,我不累。”
两人慢慢从左敦道走进渡船街,转到西贡街的时候,赵诗贤停在一栋正在改造的旧楼前,冷不丁地说道:“我们要不要给嘉彤置办一点物业,洋行都在加速抛售他们的核心物业,香塂的楼价跌了不少,正是吃进的好时机。”
“你做主,我可以拿两亿出来。”
“美元?”
“想什么呢,港币,可以看看铜锣湾有没有店铺要转手,那里的升值空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