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前提是合法的。
别墅区会对接各个奢侈品品牌,无论这个品牌在咱们国内有没有门店,还是只需要一个电话,想要的服饰会尽快送到住户手里。
别墅区还会有酒庄、雪茄室,住户有需要都可以过去挑选,也可以下单订购没有的品类。
总之,只要是住户正当合法的需求,别墅区的物业几乎都能够提供,而享受这些服务,每个月只需要交纳五万块的物业费,一次交五年还可以享受九点五折优惠,想再多交几年就不行了,后面物业费还得涨呢。”
南易看着冼为民,一脸笑意,“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要不要来一套?”
“你说的那些服务华而不实,这么贵的房价和物业费,会有几个憨居买?”冼为民听完,不屑地说道。
“是吗?”南易神秘一笑,“等着看吧,南阙·深宅的房子一定会卖到脱销,到时候不乏会有人托关系想买一套。”
“你慢慢做你的春秋大梦,跟你说点正事,沪玖控股收破烂的时候,收到了不少古董字画,现在都堆在仓库里,是不是该成立一个部门专门处理这些东西?”
南易略作思考便说道:“这个事情我们晚点再说,过些日子,等你我都有空闲,在京城碰个头,我带你和负责这一块的人见见,一起好好聊聊。”
“好。”冼为民颔了颔首,“还有spp南光纸业,这家公司成立十四年多了,到目前为止,只在马尼拉有一家小造纸厂,我们是不是该在国内的造纸领域展开布局了?”
“这个你来做计划吧,当年被冼济杰的事一搅,关于纸的布置一放下就忘记再捡起来,本来当年我打算趁着国内卫生巾市场还未成熟,早早进入卫生巾领域培育市场,慢慢打造品牌影响力。
现在进入晚是晚了点,不过也没事,我们有资金优势、渠道优势,还有更加成熟的商业模式,可以凶狠一点,对已有品牌进行围剿,广告轰炸、渠道争夺,把产生盈利回报的时间放得远一点,用两三年时间耗死尽可能多的对手。”
冼为民吸了一口冷气,“南易,你以前可是好好先生,现在的心怎么这么狠?”
“为民啊,为民再生集团之前所从事的领域,要么没有竞争,要么对手很弱,我们在舞台上唱独角戏,现在不一样了,是门生意就有一堆人竞争,捡破烂这门生意也有实力强劲的对手进入了吧?”
“沪玖控股还好,竞争对手还只是各地的一些小老板,虽说是地头蛇,可应付起来还算轻松;宝深控股的废旧金属、废旧机械业务的竞争就大了,有些地方我们的手根本伸不进去,都被一些有实力的关系户垄断了,这两年在国内的业务发展不快。”
南易颔首,“可以理解,对宝深控股的利润指标不用定得太高,稳步发展,不用大踏步前进,发展速度真要太快,我心里会发慌,牵扯太大、风险太高的业务宁愿放弃掉。”
废旧金属、废旧机械业务很容易和内外勾结、以好冲次、中饱私囊等等负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真要业务好得不行,拿探照灯一照,一准浑身都是屎。
“这个你放心,我交代过史必成,宝深控股最多到擦边球的程度,内情太复杂的业务从来不碰。”
“嗯,我接着说,现在是个生意都一堆人抢着做,商场如战场这话放在当下,已经不是一句空话了,在正常的商业行为范畴之内,手段能有多狠就用多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仁慈没用,失败者不会有人来可怜。
生意人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狗,商业竞争就是狗咬狗,狗被咬死了,他们不会同情,最多就是你我跳楼,他们多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啧啧,那个冼为民,以前多大个老板,我在那个啥别墅干活的时候,看到冼为民天天换着带女明星、女主持人回家,玩得那叫一个花,哈哈,现在死逑了,该!”
冼为民一听不乐意了,“说谁呢,除了佩瑜,我根本没有其他女人,更没有在外面乱搞。”
“急什么眼啊,就是打个比方,生意人的崇高荣誉是让消费者夸赞一句‘好商家、好品牌’,不是友商喊你一声冼爷,谁不盼着死同行啊。”
冼为民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的是理想乌托邦之下的状态,事实上,绝大部分消费者能享受到的优惠待遇,都是商业竞争之下的无奈选择,属于竞争手段的一种。有的选,谁不想坐在家里,把土块卖出黄金价。”
“所以啊,就应该限制你们这些资本家做大,更不能让你们形成垄断,真要被你们垄断了,我们这些消费者还不得跪着给你们送钱,你们呢,还他妈爱要不要,嫌弃我们跪姿难看,腿要直,腰要挺,嘴里还要感恩戴德。”
“扑街,你才是资本家,我是企业家。”
“企业家个锤子,哪个企业家舍不得一点油钱,我让你不开车蹭我的,等下让你走回香塂。”
“呸,午饭是你请啊?”冼为民满脸不屑。
“忘本了,忘本了,你忘记当年我烟屁股舍不得丢,都攒下来给你抽的日子啦?”
“冚家铲,你真会扯。”
南易两人笑闹了一阵,冼为民也不去下个地方看房,两人就在城区闲逛。
走到一个有娱乐村之称城中村,两人在一个录像厅边上的台球桌前停下,拿起劣质的球杆,在三合板球桌上开了局。
冼为民把球撞散,见无一球进袋,就倚在球桌上说道:“佩瑜想搞一个针对年轻女性的子品牌,目标是在全国各地开加盟店,她想和你聊聊,取取经。”
南易趴下身子,瞄着花色11号推出了球杆,低杆左塞,11号入袋,白球叫到9号球,站起身,人一边往球桌另一角走去,嘴里一边说道:“我这里可没有真经,服装我根本搞不明白,早些年就认怂了,现在手里没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只是吃了几个品牌的股份。”
复又趴下,高杆推球,9号入袋,白球没叫到位。
“佩瑜自己懂服装,她想取的是其他经。”
“我在香塂还要待两天,你让她来找我好了。”南易说着,在球桌前研究了一会,决定不冒险打长球,而是做了一杆给冼为民。
“杆法不错啊,以前没见你打台球呀。”
“慢半拍的屁话就不用说了,我的台球水平不需要你夸,上次和希金斯打球,我让他后一。”
“你使劲吹,看我表演吧。”
冼为民脸上露出强烈的自信,趴下身子,咔嚓、咔嚓,一杆接着一杆,一连七杆打进七个球,黑八也靠杆法送到了底袋口。
南易目瞪口呆地看着冼为民的表演,嘴里不敢置信道:“妈的,你这些年就打台球了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南易的台球水平算不上多高超,但是欣赏水平不低,冼为民表现出来的杆法和精准的走位,甚是不俗,离职业水准相差不远。
冼为民怡然自得,“当年在东京,打斯诺克是我的主要消遣,现在一个星期至少去三次俱乐部。”
“行,你牛,悠着点打,一会可能会来钓鱼的,玩玩。”
“你也太无聊了,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最多打五块十块,小场面,我在俱乐部见过有人打十万一分的。”冼为民逼格满满地说道。
南易肃然起敬,“十万一分,一局不得几百万?”
“没这么多,打这么大的都是水平差不多的对手,一场打下来最多两三百万输赢,这种局很少能见到,平时最多的就是一千港纸一分,我偶尔也会去打,输少赢多。”
“哦,你那个俱乐部有专门吃这碗饭的吗?”
冼为民摇头,“没有,俱乐部的会员主要为了交际,不会让这种人混进去,我去俱乐部打球也是其次。”
“不是为了商业人脉吧?”南易若有所思。
“不是,我想进友好协进会,将来竞选政协委员,为维护香塂的安定繁荣出一份力。”
“为民,深谋远虑,了不起。”南易由衷说道:“我不如你。”
冼为民笑道:“你少来了,我可不敢和你比。”
“有什么不敢的,我罩着你这么多年,轮也该轮到你罩着我了。”南易感叹道:“我真不如你,至少在感情方面就是,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个专一的好男人,怎么就没被我熏陶呢?”
“就是看到你因为女人多,忙得像条狗一样,我才坚定地只爱佩瑜一个。”
“我看你是活腻了,抬高自己就得了,还要踩我一脚。”南易笑着戗声,心里却和明镜似的,要说冼为民吸取最多的经验教训,应该是来自闷三儿,只是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提起闷三儿。
“哈哈,在感情方面,你确实是一个反面典型。”
“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强调。”南易把球杆往桌上一放,“换个好点的地方,你把球技全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们水平差多少。”
南易挺郁闷的,要说玩,他会的不少,可没有一样是很冒尖的,在身边总有玩得很好的人能压着他、打他的脸,老天爷这是诚心不想让他翘尾巴啊。
更好的台球桌没有找到,倒是在路边看到一个福利彩票亭,招牌上写着的“本期头奖1180万元”几个字,煞是诱人,冼为民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南易是抱着百分百献爱心的初衷走进排队的人群。
南易两人一人花了五块钱,拿到一张十块钱的彩票,因为心里憧憬着中大奖后实现财务自由,到了饭店,南易胃口大开,在冼为民的骂骂咧咧中多点了几个菜。
台球、吃饭、唱歌……
午后,阳光最炽烈的时候,两人又来到一条小溪旁,扒下冼为民身上的薄西装当麻袋,在淤泥之间驱赶着蟛蜞、已经逝去的似水流年。
抓了一西装蟛蜞,欣赏一下战果,又撒进溪流,斜躺于堤岸,一个嘴里叼烟,一个抬手放阳光溜过指缝间,染上慵懒点缀眼眸。
“你怎么就戒了?”
“为了要孩子,你怎么还在抽广喜?”
“习惯了它的味道,想为乐了,这个扑街又好久没回来了。”
“想为麒了,他还好吗?”
“好着呢,名气大了,现在他的出场费不便宜,没活的时候,还是天天在埠头上钓鱼,去看看他,他挺牵挂你的。”
“嗯,邓玉梅呢?”
“没变,还是那个邓玉梅,傻人有傻福。”
“有些日子没吹小号了,等我练练,好好和为麒切磋一下。”
两人就在堤岸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吐出来的话,无须咀嚼,无须转上三圈。
……
友情岁月总是短暂,当夕阳捧着晚霞,两人在维多利亚港分道扬镳,南易回到方氏庄园迎接南若琪不满的咿呀咿呀,好容易哄好就到了下一日。
南易依然是带孩子,1556公里之外的赵诗贤嘴里却是念念有词,“韭菜,属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具特殊强烈气味,根茎横卧,鳞茎狭圆锥形,簇生;鳞式外皮黄褐色,网状纤维质;叶基生,条形,扁平;伞形花序,顶生。
韭菜适应性强,抗寒耐热,一次栽培就可以反复收割……给南国银行发邮件,再调集5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