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婶,还是算了,我们的本意是在扶农的基础上牟利,秦椒种植投资小,我们就不要插一道杠了,还是继续充当中间采购商,再说,前面我们刚刚讨论过,垦殖集团辐射范围的农民抗风险能力已经提高了,人心也变了,保价已经成剥削了吧?”
葛翠竹叹气道:“是啊,农村拿主意的人变了,现在是你这一代六零的当家作主,文化水平比上一代高,却是看不了长远,南易,要不把共富计划停了吧,我们就做个单纯的生意人。
现在各地都在开展以地方政府为主导的特色种植,规模一下子就铺得很大,我们之前在把控的几样东西已经没能力继续调节供求,今年不少客户都要求重新商谈定价规则。”
南易沉默了一会说道:“阿婶,没关系的,我们本来就要业务收缩,小而全的模式不灵了,以后是资本时代,獠牙肯定是要露的,也肯定会有人因为我们家破人亡,有人因为我们失业,好好先生已经做到头了。
不过,尽管如此,共富计划还是要继续,我们的对手不是农民。扶持借款的规模可以收缩一点,现在整体比以前富了,借钱比较容易。”
“好,第一枪开在哪里?”
“猪,我们得把自己的猪崽繁殖中心、养殖场、饲料串联起来,等现在手头的杂事先忙完,阿婶你去趟奉天,谈一谈玉米供应的问题,我这边跑跑指标,多弄点进口配额。
等串联好,该怎么干再看情况,要么联合大的先干掉中不熘秋的,要么打大的,一批小的池鱼自然会被捎上。”
“行,我知道了。”葛翠竹停顿一下,又说道:“如果秦椒的事是我们内部人出问题,南易你打算怎么处罚?”
南易呵呵一笑,“千万不要给他机会坐火车到滇省,然后从边境偷渡到缅北,再渡河进入泰国,在当地停下或飞往其他国家。”
葛翠竹幽幽地说道:“不要开玩笑,都是老人,网开一面吧。”
“阿婶,我们的网眼已经够大了,搞收(采)购里面有多少油水,不找会计,我自己也能大概算出来,水至清无鱼的道理我懂,吃点油水可以,前提是要保证集团不会受损。
一个网开一面,后面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杀鸡儆猴不行啊。
不跑,报桉就完事了,敢跑,他最好能跑出国,躲国内,我自己掏腰包拿出260万美金的办桉经费,再拿出百万悬赏,一定会把他掀出来。”
葛翠竹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挂了。”
挂掉电话,南易也叹了口气,要操心的事太多,一件接一件。
回到老洋房,刘贞居然不在客厅,卧室里亮着灯光,南易走进去一看,刘贞正趴在写字台前写信。
“笔友来信了?”
“同学。”
“谁啊?”南易走到写字台前。
刘贞身体一侧,让开视线,“你自己看。”
南易往信纸瞄一眼,见纸面是英文便收回目光,“外国同学啊,我还以为京大的呢,哪国的啊?”
“男的,说他离婚了,这些年一直对我念念不忘,问我要不要和他再续前缘,结成灵魂伴侣。”刘贞笑着说道。
“别灵魂啊,也一起带走。”南易没好气地说道:“他要是经济条件一般,我可以赞助你们一点。”
“去你的。”刘贞啐了一口,转身俯下继续写信,嘴里还一边说道:“我刚刚在《知音》上面看到有一个女的求交笔友的信息,你给她写封信呗。”
南易坐在床沿,脱掉自己的t恤,“这种信息每期都有,你说的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她的名字叫刘真,真假的真,比我正好小一轮。”
“就这,没兴趣,下次看到有夫之妇征婚的消息记得说一声,我可以去试试。”
“又开始胡说八道……”
南易的话成了一场夫妻斗嘴之战的导火索,两人你来我往,吵闹了好一会。
时间又在平澹中过去两天,第三天早上,南易收到蕾切尔发出、斯嘉丽二次抄送的邮件——微软第二次对intuit(财捷)发起收购要约,想收购首富伟业持有的intuit股份,斯嘉丽询问南易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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