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乌云齐没要南易的钱,也没找南易兑现在她濒危之时所做的承诺,只是问陈文琴要了几百块钱,随后消失。1998年,南易从汉城回京城后,她又主动找到南易,交代了自己的底细之后,又提出想跟在南易身边做事。
南易让人做了调查,确认吴乌云齐所说一切属实之后,就把人安排在晨露馆,名为看房,实为考验,持续三年的考验,南易才让她帮着做一点跑腿的工作,一直到2004年,才让她做一点涉及机密但又不能造成大破坏的工作。
吴乌云齐没多大的能耐,成不了一员大将,南易也懒得浪费资源对其进行最彻底的鉴别,就把她放在奉天当做耳朵和眼睛,成为其中一枚盯着奉天资产的暗子。
“最近还好吗?”
“好。”
“有经常出去玩吗?”
“没有。”
“有空多出去走走,不要老在屋里闷着。报纸有帮我整理吗?”
“有,我去拿来?”
“嗯。”
吴乌云齐松开南易,小跑着离开,没一会儿就捧着一摞文件夹回来,在文件夹开口的一侧贴着一条条便利贴,南易接过一个文件夹一看,原来便利贴上写着新闻标题。
“很细心。”
“你吩咐的事,我一定要做好,不能打折扣。”吴乌云齐回答。
“谢谢,我应该给你加工资。”南易淡淡一笑,坐在吴乌云齐刚才坐的位子,“我看会报纸,你帮我捏下肩膀,坐的经济舱,肩膀有点酸。”
吴乌云齐点点头,来到南易身后,帮他捏起了肩膀。
南易哼哼两声,打开文件夹,阅读吴乌云齐整理的剪报。他已经好久没有关注东北这边,信息有点脱节,需要通过看报纸把政府层面的信息先续上。
各种日报晚报,如今没多少家庭会订阅,反而一些附带经营灰色生意的店铺会被处罚性的被迫订阅某些报纸,有些能拿到报纸,有些干脆报纸的影子都见不到,其中有什么奥妙,南易没去了解过,也说不出一二。
如今的报纸,也只有各个单位还在持续稳定订阅,新闻内容相比以往就有了一些微调,有的文章能透露出更多的信息,有的不知所云,吴乌云齐做剪报就是要把没意义的那些剔除掉,只保留有意义的。
第一晚看剪报,第二天上午还是看剪报,下午跑了趟图书馆,补看吴乌云齐遗漏掉的、与重要内容相关联或延续的文章。
南易这次来奉天,不是他的主观意愿驱使,而是被面子给驱使,在香塂的时候,南若琼找他说了说当年方氏集团在奉天的投资,基本情况是投资差不多已经收回,她对接下去的分红表示悲观,如果南易同意,她打算把奉天几个企业的股份全部出手,资金收回另作他用,争取早点补回损失。
钱投出去,最终的收益没超过最稳妥的国债投资,这对方氏集团而言就是亏损,虽说奉天的投资只是借了方氏集团的名义,但账却落在了集团的表上,南若琼如今在冲击董事长的位子,需要做出点成绩应对情策委的考核,所以她把厕纸扔到南易脸上,让他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若是从南氏的全局出发,在奉天的投资整体来说还是有利润的,但单从方氏集团来说,账就有点不好看了,特别是经过对比,方氏集团在兄弟单位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同把一个欠200元人民币三年时间还不起的人,和一个在瑞士银行有万亿美元的人,放在一起做资产平均,得出一个人均资产万亿美元的结论,这对第一个人来说,侮辱性不是一般地强。
特别是恰逢审核低保户资格的当口,弄这么一出,不是耽误人家吃低保嘛。
南若琼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身为罪魁祸首,南易羞刀难入鞘,这次过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机会挽救一下,把自己挖的坑填掉,最好还能堆出一个小山头,这样在南若琼面前说话也能硬气一点。
看了三个多小时的报纸,南易出了图书馆的门,左右扫了扫,径直往一辆商务车走去,拉开车门上车,一坐下便对司机说道:“大刚,让你过来当几天司机,不耽误你吧?”
大刚转回头,笑道:“大哥,瞧你说的,要不是有你,我就是一个开车的。”
“哈哈,你这个开车的可了不起,最赚钱的那几年被你赶上了,后面那几场好做的生意也都赶上了吧?”
“赶上了,都赶上了。”大刚忙不迭点头,又竖了竖大拇指,“大哥,你真是太牛了,奉天前些年的发展跟你当年说的一模一样,我96年在学校门口开文具店,97年从地砖开始卖,一点点增加其他建材,生意到现在都很好。”
大刚拍了拍方向盘,“2000年又开了四个儿子,这车就是从自己店里提的,开了五六年,一点毛病没有。”
南易笑道:“不用打广告,我不买车。”
大刚尴尬一笑,“大哥,不好意思啊,生意做久了,见到人就想搞推销。”
“挺好,对赚钱上瘾不是什么坏事。先不聊,晚上你请我吃饭,我们慢慢聊,开车,带我去钢西区的菜市场转转。”
“好嘞。”大刚发动车子,嘴里一边说道:“大哥,当年第一次拉你,你去的就是菜市场,前面几回也是,大哥你还是老样子,一来先看菜市场。”
“我是卖菜的,不看菜市场看哪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