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唧唧地在地上画着圈圈。
就在这时候,云容又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地吼声,也像是还没发完声就被人捂住了嘴一般,没有发完。
她看向岑河,岑河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岑河认真发问。
云容笑着道,“说不定是你爹听到了你对他的形容,给气的。”
只是说到他对他爹的形容,云容又引导着他:“你爹脾气怎么样?”
岑河仰着头正在和窗外照进来的光玩,一下抬头让太阳照在鼻尖,一下又捂着脸只露出一只眼睛留在太阳下。
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感兴趣,兴致恹恹地答,
“好像挺好说话的,就是有点幼稚,像个老顽童。”
云容顿住,心脏都停了一下。
这算是对上了吗?
九州八大门派,凡是修仙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中的灵根优秀者,皆是人,若是说上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极有可能是妖族的真身,八大门派中,妖族聚集在玄月府。
云容想到这里,再次追问,“你为什么一直想让我打你?你说了的话,我免费打你一次,打到你喊停为止。”
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声音都轻柔很多,像极了街上哄骗三四岁小孩儿的人牙子。
岑河眼神一亮,调整方向对着她坐着,表情真挚,语气诚恳:
“我不知道,是我脑子里有声音说让我去找一个叫云容的女人,确认找没找对的办法就是挨揍,如果对了那个声音就会告诉我。这些年我已经找到十个叫云容的女人了,都不是,只有你打我的时候那个声音没说话。”
他说到最后表情有些委屈。
云容却有些语塞。
这理由,比她爹娘丢弃她的理由还不靠谱。
她拍拍手站起来,看着外面的封印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才能放自己出去。
两人这一关,就一直关到了第二天晚上。
除了有人定时来送饭菜以外,便没有别的人来,点衡派长老都不见了踪影,云容向送饭的人打听,那人只说长老们已经关闭正殿在里面待了一天没出来了。
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讨论些什么。
外面有禁制结界,两人只能继续等待。
越等越焦躁。
开始的时候岑河还会喋喋不休地讲自己这些年来的一些好玩的经历,后来被关得久了,他就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云容也浑身不舒服。
第三天晚上,有人来了。
“云容。”这声音很小,很轻,做贼一样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云容和岑河正靠着墙打盹,听到声音很警觉的睁眼醒来,只见面前一个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蹲在两人面前,见云容醒了才扯下面巾,竟是秦蔚。
“你怎么进来的?”
云容话音刚落,就被秦蔚一把捂住了嘴,她竖着食指放在唇前,很紧张地小声‘嘘’着,示意她不要说话。
淡淡月光下,秦蔚的一张小脸上很是紧张。
“我师父让我来通知你,长老们商议了两天,决定将你永远关在这里,我现在是来通知你快点走的。”
云容心头一跳,有些惊讶。
秦蔚好像是明白她所想,大大的眼睛里也有些不解,“是我问我师父可不可以来看看你的时候他说的,也是他让我来通知你,赶紧离开。”
说完她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我师父就是屈何长老,他说你不可能和魔族有关系,现在掌门闭关,无人保你,只能让你先出去躲一躲,待掌门出来了再去找你回来。”
云容越听越糊涂。
所以现在长老们说要查清楚再放她出去实际上就是无从查起,所以查不清楚,最后决定将她永远关在这里?
那岑河呢?
她侧头看去,就见岑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秦蔚也注意到了,脸色一变,手下很快聚集灵力,想将他一巴掌打晕。
吓得岑河立马一蹦三尺高,四处躲闪着,还一边大叫着:
“云容!你逃跑必须带上我!”
寂静无声的夜里,他这一声显得尤为响亮。
紧接而来的尖叫声也几乎响彻整个钟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