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鸣就知道问题出在许嘉宁身上,也就这个女人有本事让邵烽一次又一次的失态,他觉得邵烽中了蛊,一种名为许嘉宁的蛊。
邵烽狠狠盯着程雁鸣,眼底一片血红,看的程雁鸣心里瘆得慌。
程雁鸣小心翼翼说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听人说,席泽满城找你。”
邵烽神色变了又变,十分可怕。
“你总得告诉我事情经过,我才好判断吧,这没头没脑的你让我怎么说。”
邵烽闷了一会儿,才道,“我把她带到这里,她用电击棒打我,还跟着席泽走了。”
程雁鸣一呆,邵烽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已经从这短短一句话脑补出一大串,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在生意场上的精明都跑哪儿去了。
“她心甘情愿上的你车?”程雁鸣直击重点。
邵烽顿时有些讪讪。
程雁鸣真想翻一个白眼,现在知道错了,之前干嘛去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人女同学本来就对你有意见,你还来这一套,你是嫌弃自己形象太好了是不是。”
邵烽哽了下。
“怪不得人家要用电击棒打你,我都想打你,你看你,白白送席泽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程雁鸣恨铁不成钢。
“他算哪门子英雄你,没他,宁宁自己也能走。”
听他语气居然还有几分骄傲,程雁鸣觉得他没救了,终于没忍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不是英雄救美也是机会,你干了这么蠢的事,可不是显出席泽的好来。”
邵烽脸色又阴沉下来,泼了墨一般。
“你想带她来这儿干嘛?”程雁鸣抽了一口凉气,立刻严肃起来,“你可别犯浑,想用强的,我觉得那姑娘是个烈性的,真到了那一步,那就真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禽兽。”邵烽冷冷看着他。
程雁鸣不自在的干咳了一下,“当然不是,我就是有的没的说一下。”心道,搁以前他是不会这么想的,但是现在,说实话,他就不是那么确定了,实在是邵烽遇上许嘉宁,就不按理出牌。以前他虽然霸道,但是从不欺男霸女,也没必要,多的是人主动贴上来。哪像现在,痴汉似的连跟踪监视这种没下限的事都干得出来。
“那你带她来这儿想做什么?”程雁鸣切回原题,委实想不明白,邵烽为什么要来这儿?去哪儿不好,强行带女孩儿回家,是个人都得多想。
邵烽眼神明明灭灭,“我怀疑她跟我一样,做过那些梦,她不承认,我就想带她到这儿,看她会不会在熟悉的环境里露破绽。”
程雁鸣震惊了,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半响方问:“你为什么会怀疑她也做过和你一样的梦,理由?”
邵烽眯了眯眼,端详程雁鸣,似乎在考量他有没有用,值不值得他费口舌,打量一番,邵烽开口把邹家的事说了。
“和梦里对付邹家一模一样的手段。还那么巧,段晓悦一出现,她就让她弟弟搬家。她专业水平远超同学,可她高中时期哪有条件和时间学这些,还学的这么好,她做的那个游戏《开心牧场》,我找专业人士分析过,别说本科生,一般硕士博士都未必做得出来。”
邵烽说的头头是道,语气越来越笃定,忽然苦笑了下,“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我,见了我就躲。”
程雁鸣竟然觉得有道理,觉得自己被邵烽传染,脑子也坏掉了,居然开始相信那些个荒谬的梦。然而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程雁鸣渐渐没那么笃定,那些梦都是邵烽一厢情愿的意淫,因为好几个梦在现实中被佐证。为此他还暗地里请教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被灌了一脑袋心里精神方面的知识,搅和的他脑袋疼,索性就不去多想,由着邵烽去发疯。
眼见着邵烽越来越疯,还要拉着许嘉宁一起疯的架势,程雁鸣坐不住了。
“假如,我们先假如,”程雁鸣强调,直视邵烽的眼睛,“她也做过那些梦,你觉得你们有可能吗?”
照他来说,还不如许嘉宁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没少听邵烽说他那些的梦,邵烽实在难受会借酒浇愁,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就成了唯一的树洞。
邵烽身上的低气压又回来了,脸色可怕的让人胆寒。
“那只是梦。”他咬牙切齿道。
“可你把梦当真了,她呢?”程雁鸣问,问题犀利的让邵烽一时不敢接。
邵烽嘴唇颤了下。
程雁鸣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我听到的,梦里发生的那些事,挺符合你性格的。虽然我和许嘉宁接触不多,但是我觉得应该也挺符合她的性格。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你们闹到梦里那一步。”
“鱼死网破。”程雁鸣咬重了音。拉着邵烽一起跳江,结局太过惨烈了,真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话音未落,邵烽重重打了一个激灵,他喉结滚动了下,嗓子眼里又干又涩,彷佛塞了一把沙。
程雁鸣抬手拍了下邵烽的肩膀:“阿烽,听哥一句劝,算了吧,你们不合适。”
邵烽面孔一点一点惨白,手脚竟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坐在鞋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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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错了,不该劝他放手?
一直以来,程雁鸣都不看好邵烽和许嘉宁。如果说邵烽是一团火,霸道强势;那么许嘉宁就是一汪水,看着温柔无害却有一股韧性,而水能灭火。他觉得这样两个人是不会有结果,所以他不遗余力想方设法的开解邵烽,让他放手,免得误人误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