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病人手动了!”护士声音高昂。
正喋喋不休的程雁鸣彷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双目圆睁,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瞪着护士。
关键时刻还是护士小姐可靠,飞快按铃呼叫医生。
一阵兵荒马乱,各路人马齐聚病房。
*
养了一个多月,邵烽才能正常说话,至于行动则为时尚早,目前只能借助轮椅。作为一个昏迷近四年的植物人,能恢复到这地步,已经是天幸。亏了他年轻身体底子好,治疗手段又到位,才有这结果。
邵烽细细打量镜中的自己,还看得出虚弱,彷佛大病初愈,不过比刚醒来时那鬼模样好多了,勉强算是能见人。
邵烽扯了下嘴角,看一眼程雁鸣。
程雁鸣无奈地叹了叹,认命推着他离开。
打一恢复神智邵烽便追问许嘉宁,设想了无数次这种情形又准备了好几套说辞的程雁鸣,事到临头还是卡了壳,让他怎么说,说在他昏迷期间,许嘉宁和席泽在一起了,两人开的‘夫妻公司’还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已然成为行业领头羊。
最终再难开口,程雁鸣只能小心翼翼地说了,不曾想邵烽反应比他想象中平静的多,平静的程雁鸣心惊胆战,哪一阵子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生怕他吃幺蛾子。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邵烽是真的平静,只是那种平静看的他心酸。
邵烽知道程雁鸣的担心,却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他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那个梦和之前那些梦一样无比的真实,真实的彷佛身临其境。
她是不是也做过相似的梦,所以她对他避如蛇蝎,所以她有些行为彷佛先知。有那么一瞬间,邵烽想去问问她。
不过终究是一时冲动,问了又如何,何况又要怎么问,问她自己是不是逼得她走投无路只能绝望自杀?
再真实也好,那就是一个梦,也只能是一个梦。邵烽由衷的感激,幸好是一场梦,无论如何,她都活着,还活得很好,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