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开了,鬼怪们满是不甘地看着几人鱼贯而出,此时白蜡烛还剩下一小半。
萧霁是最后一个,他将蜡烛放到了桌面上。
——直到最后他们都没有看见囚徒的身影。
·
囚徒孤身一人奔逃在医院的长廊里。
脸色惊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倨傲。
一个身穿血色连衣裙的女人,正双手各拿一把菜刀,面色狰狞地追逐在他的身后。
“老公。”
女人一边追一边尖叫着哭泣,鲜红的血水从空荡荡的眼眶里流下。
“老公!你为什么不等等我和小宝儿?”
囚徒的后背上已经被砍出了一道巨大口子,正在汩汩往外流淌着鲜血。
“很快的,一点都不痛的!
你当初就是这么告诉我们的啊,现在也轮到你了!”
一个婴儿的头颅破开女人的肚子,钻了出来,格格地笑着,稚声稚气地喊着爸爸。
“别追我!我知道错了莹莹!
我悔过了!”
囚徒大喊着,女人却不为所动。
“让我杀了你,我就相信你真的悔过。”
该死的!
囚徒暗骂一句,只能寄希望于萧霁他们已经找到了门。
他并不傻,知道光凭自己肯定没法离开。
他只是觉得那个病房太危险了,就借口抽身而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打算一会萧霁他们找到了门,便可以坐享其成。
可是没想到这次的黑暗时间格外的长,而且鬼怪的力量也在加强,他竟然被那个疯女人找到了!
快点快点快点!
他感觉自己的肺犹如破旧的风箱一样不堪重负,却不敢放慢丝毫。
——终于他来到了二楼的病房前,一眼就看见了已经敞开的大门,还有旁边摇曳的蜡烛!
萧霁在离开时没有将白蜡烛一起带走,而这显然为囚徒留下了一线生机。
女人被蜡烛的光芒逼退,不能再前进一步。
囚徒终于松了口气,大摇大摆地对着她的脸啐了口唾沫,骂道:
“贱-人!
你就和那个小杂种一起留在这吧!爷可走了!”
女人发出刺耳的疯狂尖叫声。
可是就在囚徒要踏进大门的一瞬间。
一只毫无温度的手,铁钳一般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臂。
囚徒抬起头,看见了一张让他毛骨悚然的脸。那是死在上一个密室的——西装男陈丞的脸!
“好兄弟,怎么不带我一起走啊。”
西装男的脸上流淌着黑红色的鲜血,眼睛蒙上一层冰霜,原本俊朗的面目显得愈发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