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是谁?”
“是老艾尔,他是从他的父亲手上接到的这家精神病院。现在老艾尔也老了,他的儿子小艾尔读完了博士,也准备继续当雾山精神病院的院长,真是不忘本心啊。”
此时船舱里的另外几人也都走出来,远远看向那座岛屿,或者是趁机和船夫打探着什么。
金属鸟喙的黑乌鸦静静地落在船舷上,萧霁抚摸了一下它漆黑的羽毛,它用猩红的眼睛看了萧霁一眼,翅膀轻轻动了动,没有移开身子,任由他摸着。
半个小时后,船头磕碰在渡口上。
船夫跳了下来,为他们指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就是一个巨大的金属铁门,白色的雾气越来越浓了,几人的呼吸中都充盈着浓重的水气。
“好了,那我就走了。”
船夫回到了船上,冲着他们摆手。
“按照说好的时间来,三天后的早上,我在这里接你们。”
小船离开了岸边,飘飘悠悠向着海中驶去。
萧霁正要离开,却猛然注意到,那原本正站在船头和他们招手的船夫身影忽然一晃荡,脸上露出一个诡异莫名的笑容。
那笑容并不是他一路以来露出的那种憨厚的微笑,而是一种轻浮邪恶,咬着唇角,浑身颤抖的笑。
接着他的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骨头一样软了下来,他此时正站在船边,身子绵绵地倒下去,一头扎进了海水中,溅起了一道小小的浪花。
海面上顿时只剩下一艘空荡荡的小船飘荡着。
“你也看到了?”
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面上露出悚然之色,她的ID是血蛛。
她刚才和这名船夫说了很久的话,却始终都没有从他的话和表情中觉察出一丝丝破绽,可是现在这个她以为的正常人,却在她的面前“自杀”了。
“哎萧哥。”段闻舟想得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船夫要是死了,岂不是没人来接我们回去了。”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另外五人却已经顺着小路向精神病院的方向出发了。
不过是刚刚登上这座岛,一种莫名的森冷空气就笼罩在了众人的身边。
这座岛上几乎没有任何植物,入眼全是一块块突出的光裸岩石。透过迷蒙的白雾,萧霁看见在这座精神病院的四角,有着四座高高的塔楼,中间的位置则是耸立着一座钟楼。
他立刻回想起了那个旅游小册子上的话,似乎钟楼和塔楼都有着闹鬼的传说。
但是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事情显然是到达雾山精神病院,乌鸦告诉他们需要在六点前到达,现在已经是五点二十分了。
那只黑色的金属乌鸦一直跟随着他们,在空中低低盘旋着。
这不会就是那位死神监考官的本体吧,萧霁想到。
一只会说话的乌鸦?好像也不算太糟。
他们每一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重重的行李包,里面是一些拍摄要用的摄影机和其他用具,这十分符合他们“直播网红”的身份,只是这样偏远的岛屿不由得让人很怀疑能否接受到视频信号。
精神病院的位置距离他们上船的位置并不算太远,他们走了五分钟之后就到了,金属的大门锈蚀得很严重,铁锈渗透出一种鲜血似的暗淡深红。
“喂!有人吗?”
水月拍打着大门,震下了一片铁锈,他透过大门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入目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雕塑,周围的草坪疯长着,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修建过了。
“你确定这家该死的精神病院里面还有活人?”
水月忍不住嘟囔道。
一只圆滚滚的白眼球骤然对上了他的眼睛,那眼球既大又圆,只在最顶上有着一点点的黑色。密集的皱纹从这眼球的两边蔓延开来,几乎看不到上面覆盖着的那一点点暗黄色的眼皮。
“我艹!”
水月被吓得猛然后退一大步,这才看到原来那是一位独眼老人,刚才他用那只古怪的假眼球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月完全都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你们是什么人?”老人沙哑着声音开口。
“我还想问你是个什么人呢!妈的吓死我了,老东西!”水月破口大骂。
职业套装女人血蛛推开了水月,冲着老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她和老人交涉了起来,并且拿出了口袋里的假记者证明,表明了他们的记者身份。记者的身份证明显然是他们这些“网红”为了能顺利地进入某些地点拍摄而伪造的。
老人终于松口肯让他们进去了。
大门缓缓打开,独眼老人站在大门边,他的手里拿着一盏古老的煤油灯,明亮的光芒驱散掉了一部分雾气,让这家精神病院少了几丝阴森。
几人从他的身边鱼贯而入,萧霁的眉头却在他将视线投向地面时微微皱起。
他明明白白地看见,这个守卫老人在灯下没有留下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明天我必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