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盘瓠和丑慈的交谈也接近尾声。
“你不用太担心骄虫会找你麻烦,现在局势紧张,只要你能进阎昭会,他就动不了你。不过,如果进不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丑慈抬脸看着盘瓠:“谢谢您,杨小姐。”
盘瓠笑了笑:“没什么,碰到什么难处,就打名片上的电话。”
“那个,杨小姐,”
丑慈有些局促:“我想,当面给卓先生道谢,毕竟如果不是他,可能我已经死了。您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盘瓠静静地看了丑慈一会儿,眼神看的丑慈心里直发毛。
“等你进了阎昭会再说吧。”
盘瓠转身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对了,当时骄虫拦住你没有让你说话,你当时想说什么?”
丑慈张张嘴:“我只是想……”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可你要注意分寸,骄虫今时今日的地位,都不敢质疑烛九阴的决定是错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丑慈点了点头。
盘瓠离开以后,丑慈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浑身上下立马陷入一阵激烈的战栗当中,兴奋,恐惧,后怕一连串复杂剧烈的情绪让他窒息,甚至四肢都在轻轻抽搐。
“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
“我,我甚至还能阎昭会!”
丑慈咽了口唾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洗一把脸冷静一下。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经历过单独袭杀代行者成功的喜悦,被骄虫追捕的惶恐和绝望,逃脱后殊死一搏的疯狂。以及现在深深的疲倦,乃至一种飘飘欲仙的不真实感。”
哗啦啦啦啦
丑慈的脸上和手背全是水珠,他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良久才咧嘴,露出一个微笑。
他手背在胸前胡乱抹了两把,推门走出洗手间。硕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放大,再放大,剧痛伴随着热辣的腥味一齐涌上来,一阵恍惚中,他看到眼前是个戴着蓝色围脖,脸色冰冷,眼神却充斥怒火的男人。
他下意识扬起右手,可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一阵清澈的无声激鸣打断,紧跟着手指就对方攥住,不受控制地往外一掰。
痛嘶还没出喉咙,就被迎面的接连重拳砸进了肚子。
砰!砰!砰!
水雾朦胧地镜面上隐约反射出杨狰对丑慈激烈的殴打,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在丑慈的脸上。
血点溅得到处都是,良久,杨狰抓起丑慈的脖领子提到半悬空,丑慈没有反抗,只是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盯着杨狰的脸。
“我跟你说三件事,你仔细听着。”
血丝顺着杨狰的拳头往下流淌。
“第一,秦先生是很喜欢提携后辈,但有个规矩,他教人任何东西不会超过四十天,对方悟性越高,教的时间越短,超过四十天他就没耐性了。”
“第二,你在玩火,这把火能烧得你渣滓都不剩!想给别人当枪使,先看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
“第三!以后你再敢拿着秦先生的名号招摇撞骗,我活剐了你,不信你他妈试试看。”
丑慈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只是止不住的笑,盯着眼前这样愤怒的脸笑。
杨狰松开手掌,任凭丑慈的身体在墙边滑落。
他最后恶狠狠地剜了丑慈一眼,转身离开。皮鞋践踏水迹的声音分外清脆。
丑慈流着鼻血发笑,盯着杨狰的背影,眼里有深邃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