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尼一心盯着屏幕没什么反应,李阎则把遥控手柄,看向忍一:“怎么说?”
忍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还补充道:“香港内家拳术总会,香港道教联会,以及开运会。并称三大会,是武术,玄门,风水三个领域的权威。只是并不高调。至于金伯清本人,他对外最出名的身份,是伯清基金会的会长,名望很高。道联的头衔反而无关紧要。传说金氏一族有门叫冥扎的法门,据说能遣妖驱鬼,勾阴换阳。四九以后,金伯清举家从上海搬到香港,举目无亲,全靠金伯清自己白手起家,到现在也有很多名绅承他的人情。”
忍一话锋一转:“金门能有今天,他家世代供养的冥扎脸谱功不可没,本来金伯清是要拿两张给孙子孙女防身的,没想到发生这种事,金伯清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归还那两张脸谱。”
“在任尼手里,你问他吧。”
“在桌上,自己拿,我这边有点忙。”
任尼的眼睛没离开过屏幕。
忍一眨了眨眼:“是不是,要金家出点血,毕竟,是他的子孙有错在先。”
李阎笑道:“金伯清能出什么血?花钱?算了,你们也要面子的嘛,中兴保德这么大一块招牌,贪图人家这点东西,你们脸上不好看,拿走吧。”
忍一深深向李阎任尼鞠躬,她拿起桌上两张软趴趴的脸谱:“那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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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冲撞,上面破了洞,这一点,相信金老爷子会体谅。”
老周把两张脸谱还给了金伯清。
“当然当然。这不算什么。”
金伯清连连答应。他正襟危坐,等着老周的后文。
“金先生还有什么事么?”
老周问道。
“额,这个,周同志啊,我孙子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我是实在没办法,才厚着老脸来讨东西,这几纸冥扎是金门的命根子,中兴保德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
“我不敢慷他人之慨,也不敢冒领别人的功劳。我和您说实话吧,金老爷子,这次负责拍卖品安全工作的,是赵先生派来的人,我们之前也没见过。人家听说你来求,态度也好,就直接还了,也没说什么。”
“赵先生的人?这,这实在是……”
金伯清攥着两张黯淡的脸谱,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
“老爷子,我知道您是个重礼数的人,不过这次就算了,这都四点多了,你别劳神了,回去吧。”
老周站了起来,金伯清只好也站起来,两人又客气地寒暄了一番。老周才把金伯清送上了车。
车厢里,金伯清仰着脸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窗外景物流转不休,天也有了几分亮色,突然,金伯清一睁眼,吩咐司机:“调头,回中兴保德的办事处,还有,给家里打电话,叫他们把我书房博古架上的红木匣子拿过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