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来是钱癞子当值,他昨晚吃多了酒,失足跌落山涧,摔断了一条腿,现在正在静养。”
“哦,最近有人来找过我么?”
“没有。”
“哦,我看你们外面人不少啊?我这院子平时少有人来,不必有太多把守。”
“天保哥有所不知,最近常有细作摸上岸,我们已经死伤了好几个弟兄,所以各个堂口都加了人手巡逻。您觉得碍眼,我们这就散了?”
郑云升沉声道。
“那倒不用,我饿了,你帮我拿点吃的来。”
“知道了,天保哥。”
窗户影影绰绰,没一会儿都走远了。
徐潮义是红旗帮的元老,手下高里鬼个个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是红旗帮的尖刀人物。如今未经吩咐,几个高里鬼手持火器把住了自己的别院,还不叫别人见自己,这分明是要兵变!
不过李阎没有生事。
红旗帮如今内忧外患,外患不提,内忧绝不是忍土不中用。自己前后从红旗帮账上支取了几十万两白银。这钱拿走容易,可总要找个由头,能装满一屋子的白银不可能凭空消失。
所谓天保仔沉迷酒色方术,不过是忍土给李阎擦屁股的托词。上次李阎睁眼,怀里温香软玉,这次却在一个清幽的别院,身边也没甚奢侈玩意儿,就足见一斑了。
没一会儿,郑云升端着食盘走了进来,有只热气腾腾的烤鸡,两块点心,还有一坛子黄酒。
“天保哥。”
郑云升叫了李阎一声。
李阎先抿了抿黄酒,又掰下鸡腿啃了一口,最后拿起点心,把弄了一会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冲郑云升说:“你们包围我的院子,是徐潮义的意思?还是秀儿的意思?”
郑云升退后两步,脸色大变。
“怎么不说话?”
李阎提起坛子把酒饮尽。
天保仔蛰伏六年,可昔日虎据之姿犹在,犹豫一会儿,郑云升还是单膝跪在地上“天保龙头明鉴!红旗帮中有人勾结官府,企图将我红旗帮一网打尽。潮义哥这才叫我来保护龙头安全,绝无对龙头不敬之意。”
李阎擦了擦嘴角,双眼一眯:“酒菜无毒,我量你没有害我的胆子,徐潮义人在哪儿?”
郑云升老实回答:“方才秀盟主以龙头您的名义召集了各堂口头领,一炷香以后到演武厅议事,潮义哥应该也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