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阎切断了会话,查小刀的身份也是麻烦,贸然出现,又没个三亲六故,非常扎眼,至少得想办法给他弄身衣服和路引。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道奇战斧这类玩意能不用,便不用,连在南洋打造的那把金母大剑,李阎都干脆背在身上,尽量不在个人空间取用大件的物品。
大雪天,李阎拨马到高处,凝神屏气,他常人难以听到的呼吸声,脚步声,隐隐地交谈声传来,远处的孤峰,枯林都收入眼底。
天命雅克,是全方面的肉身强化,虽然没有和传承叠加的部分素质那么夸张,但李阎的目力和听力,如今到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凡地步。
蓦地,他耳朵一动,猛提缰绳朝官路去了。
……
雪片大如鹅毛,真应了那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而雪花连绵落地,却突然被一股子喷溅出来的乌血染黑。
紧跟着尸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血泊和雪花中,躺着一辆残破的麻绸马车,大雪没一会儿就把地上几具咕咚咕咚冒血的尸骸统统掩盖。
几名披着胡狼毛皮的马贼拿兵器翻弄着倒伏的尸体。
这是辆通驿的大马车,车上的人多是天南海北,游学的穷书生,深山的老参客,过往的客商,游街卖艺的把式,什么人都可能有。
该着这马车的人倒霉,被一伙子流窜的马贼盯上,四散逃命的时候谁都没跑了,让马贼掀了底掉。
领头的凶悍马贼把一块银锭子抛向空中数次,然后一把攥在手里,嘴角浮现起一丝冷笑:“就这么点玩意儿。一帮叫花子。”
“头儿,差不多咱扯乎,离这儿不远有个大宁卫的卫寨,里头少数也有一百多号官军,碰上可就坏了。”
树杈上的雪花簌簌抖落,几名马贼耳聪目明,一下子猎弓和尖刀统统竖了起来。官道那头,有马蹄声音。
“该着你倒霉!”
那马贼领头往雪地里啐了一口。
一个拐角,白鼻黑鬃马前蹄高扬,马背上任穿一身红底铁甲,铜打的圆盔,背一把古铜色大剑,不是李阎却是何人?
“是官军!”
一名马贼双眼圆睁。
那贼首惊闻也生起一丝寒气,但眼下撞上个正着,又见李阎孤身一人,不由得恶向心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