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阎把手里的米饭放到男孩手里,拍拍屁股跟这名自称甄姐的女人走出了船舱。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船。吴先生和一众打手在船上眺望,彼此嘀咕着什么,不知道是害怕李阎,还是害怕这个甄姐。
“甄姐,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李阎似笑非笑地问。
甄姐置若罔闻。
“甄姐?”
李阎又重复了一次,甄姐才动了动嘴唇:“我在这里开戏班,需要雇佣一些人手,为我修剪住处周围的灌木,还有驱赶闯进庄园的动物。”
说着,这名甄姐有些浑浊的眼睛落在李阎身上,那冰冷的眼神和诡异的笑意叫人汗毛直立。
“没问题,我很擅长做这些。”
李阎笑容很憨厚。
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离开船埠,走入小镇边上的一栋荒凉的教堂边上。
“到了,我们暂住在这儿。”
甄姐推开教堂的大门,眼前是空旷的大厅,四下无比黑暗,李阎点起一只烛台。微弱的灯光照亮了身前几尺的距离。
“甄姐,这好像没什么人呐。”
“我有很多姐妹,待会你就能见到。”
甄姐漫不经心地回答。
李阎眼前竖着一座受难者的十字架雕像。但仔细去看,上面没有什么受难者,盘踞在十字架上的,是一条狰狞恐怖的怪鱼。有近两米长,它戴着长满铁刺的头环,整颗鱼头被铁锤捣过似的,血腥而丑陋。这座雕像貌似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了,到处都有奇怪的污迹。
李阎迈动脚步,发觉这样的雕像不止一座,烛光一点点地照亮大厅的设施,直到照到一张嘴巴被塞住,眼神惊恐的人脸上。
咚!
教堂大门猛地关闭。
最开始李阎见到的十字架上的鱼头居然动了,腥臭的身子猛地缠绕在李阎身上,蜡烛掉在地上,数十盏红色的灯笼亮起。大概几十个穿着大红长袍,年龄集中在二十五岁往上的阴森女人提着灯笼,低吟着从四面八方走来。
大堂上,立着几十个沾血的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都盘着一条怪鱼,以及一个不断挣扎的倒霉蛋。
这些人里有喝醉酒的流浪汉,吸鸦片的混混,或者船工。毫无疑问,都是那种消失在巷子里,也不会惹麻烦的小角色。
那只狰狞的蛇头将李阎和十字架牢固定在一起,张开獠牙冲李阎喷涂腥气。
“甄姐,这似乎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李阎的语气在别人看来,无疑是佯装镇静,甄姐凑到李阎的脸边上,森森地道:“我知道你敢造官府的反,胆子比别人都大。那正好,红灯会正需要你这样优秀的祭品和容器!”
李阎笑着:“我们可是同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