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瓠离开以后,丑慈收回目光,垂下头颅,浑身上下立马陷入一阵激烈的战栗当中,兴奋,恐惧,后怕一连串复杂剧烈的情绪让他窒息,甚至四肢都在轻轻抽搐。
“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
“我,我甚至还能阎昭会!”
丑慈咽了口唾沫,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洗一把脸冷静一下。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经历过单独袭杀代行者成功的喜悦,被骄虫追捕的惶恐和绝望,逃脱后殊死一搏的疯狂。以及现在深深的疲倦,乃至一种飘飘欲仙的不真实感。”
哗啦啦啦啦
丑慈的脸上和手背全是水珠,他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良久才咧嘴,露出一个微笑。
他手背在胸前胡乱抹了两把,推门走出洗手间。硕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放大,再放大,剧痛伴随着热辣的腥味一齐涌上来,一阵恍惚中,他看到眼前是个戴着蓝色围脖,脸色冰冷,眼神却充斥怒火的男人。
他下意识扬起右手,可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一阵清澈的激鸣打断,紧跟着手指就对方攥住,不受控制地往外一掰。
痛嘶还没出喉咙,就被迎面的接连重拳砸进了肚子。
砰!砰!砰!
水雾朦胧地镜面上隐约反射出杨狰对丑慈激烈的殴打,每一拳都重重地打在丑慈的脸上。
血点溅得到处都是,良久,杨狰抓起丑慈的脖领子提到半悬空,丑慈没有反抗,只是努力睁开肿胀的双眼盯着杨狰的脸。
“我跟你说三件事,你仔细听着。”
血丝顺着杨狰的拳头往下流淌。
“第一,秦先生是很喜欢提携后辈,但有个规矩,他教人任何东西不会超过四十天,对方悟性越高,教的时间越短,超过四十天他就没耐性了。”
“第二,你在玩火,这把火能烧得你渣滓都不剩!想给别人当枪使,先看看你自己够不够资格!”
“第三!以后你再敢拿着秦先生的名号招摇撞骗,我活剐了你,不信你他妈试试看。”
丑慈的意识有些模糊了,他只是止不住的笑,盯着眼前这样愤怒的脸笑。
杨狰松开手掌,任凭丑慈的身体在墙边滑落。
他最后恶狠狠地剜了丑慈一眼,转身离开。皮鞋践踏水迹的声音分外清脆。
丑慈流着鼻血发笑,盯着杨狰的背影,眼里有深邃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