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月这晚是抱着霍斐渊睡着的,她说什么都不肯撒手,霍斐渊没了辙,只好耐心的抱着人在怀里哄着。
但次日一早,宋希月还是一个人醒来了。
“夫君!”
宋希月心中咯噔一下,掀开被子就要往出跑,刚跑出内室,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霍斐渊。
“啧,公主真是不长记性。”
霍斐渊看她又没有穿鞋,眉头皱了起来。
宋希月松了口气:“夫君,你没有走呀……”
她真的太害怕太害怕霍斐渊会不告而别,那样她可能会忍不住第一时间冲出去找他。
还好……
霍斐渊看她的眼眸沉了沉,道:“不会不告而别。”
宋希月放心了,软软的赖在他怀里:“那就好……没有这么着急对吧,再过几天?”
夜宁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主子,马车都备妥当了。”
宋希月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他:“今天吗……”
霍斐渊嗯了一声,小公主果然瞬间就红了眼眶,“别哭。”霍斐渊去亲她的眼睛。
“骗子,骗子!”
霍斐渊好笑道:“微臣骗公主什么了?”
“还不如不告而别呢……”宋希月心酸极了,他没有不告而别,却要让她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怎么这么孩子气。”霍斐渊不停的亲她额头,又哄了好半晌,宋希月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父皇母后知道了吗?”
“嗯,今早知道了。”
“你怎么说的呀?”
霍斐渊顿了顿:“瘟疫。”
宋希月懂了,她想起盛时安昨日的话,有些犹豫:“瘟疫……真的起源于西域吗?有没有可能……是邢北?”
霍斐渊眼眸沉沉:“有可能。”沈裴坚擅毒,很有可能和西域那边有所牵扯,从而引发了这场瘟疫。
宋希月知道他调查的肯定比自己多,随即便放了心,她此刻更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分别之中,也不想去操心那么多。
“那……霍家祭祖之事呢?”
霍斐渊摇摇头:“不去,你也不用去。”
宋希月哦了一声,这正合她意。
宋希月还预抬头说什么之时,外面再一次传来了夜安的声音:“主子,宫中刚下的圣旨,盛家,被抄家了。”
宋希月愣住。
霍斐渊看了一眼她表情:“知道了。”
夜安退下,宋希月瞪大眼:“这、这怎么这么突然?”
霍斐渊勾勾唇:“并不意外。”
乾元帝表面看起来温和和蔼,实则帝王出身,哪一个不是心思深处,手段雷霆。
盛家出事是迟早的是,他不过是,推波助澜加快了速度而已。
霍斐渊想到昨夜盛时安的模样,眼底里迸发出了一丝快.感。
什么狗东西,废他一掉胳膊都算便宜。
宋希月早已不关心盛家,她短暂的惊讶过后还是将昨天盛时安告诉她的那些事拣了重点告诉霍斐渊,当然,除了他们也在调查霍斐渊之事。
霍斐渊耐心的听她说完,随即抚了抚她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了。”
宋希月知道他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些事,心里轻松了好大一截。至少霍斐渊不是真的想丢下她不管,她扑到霍斐渊怀里,牢牢的抱住了他。
又过片刻,夜宁来催促了。
宋希月不情不愿的将他送到府门口,也不开口,只是不停的扯着他的袖子,扭扭捏捏。
霍斐渊眸色越来越沉,终是示意孟锦将她扶住不让人再上前,自己翻身上了马,准备离去。
“夫君!”
宋希月喊他,声音已染上哭腔,霍斐渊回头朝她温柔的笑了笑,示意她回去。
宋希月忽然想起,她绣的香囊还没有给他呢。
她扭头就飞快的跑回卧室,胡乱的将木匣里的东西翻出来,将那个香囊找到,又飞快的跑回去。
“夫君!”
可惜终是晚了一步,等宋希月再出来的时候,府门口哪里还看得到霍斐渊的身影,连带着他的手下,在街角处也没了踪迹。
宋希月想去追,却被孟锦拦住:“公主!外面风大,您还未换衣!”
宋希月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换了又如何,若是霍斐渊不等她,她永远也追不上。
冰夏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偷偷红了眼睛。
这几日,月公主每天晚上都自己偷偷练习绣工,好不容易完工了一个,可驸马爷……
云雀上前安慰:“公主,驸马爷只是去西域办事,很快便会回来的,奴婢相信,驸马爷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宋希月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很快,也笃定的点点头:“你说的对,他既然已答应我,一定不会言而无信的。”
*
翊坤宫。
姜皇后今日一早听说霍斐渊离京的消息足足愣了一盏茶的功夫。
“焕春,是为何?”
焕春道:“驸马爷请奏的理由是为了彻查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