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斐渊抓着柳一鸣踏进这屋子里的时候,此处早已人去楼空了。
新招来的几个伙计们哆哆嗦嗦的,只道是昨天下午才来这里当值,根本不知晓昨日的事。
云雀和冰夏上前一一辨认,也发现不是昨天见过的那些个熟悉面孔。
两人面面相觑,想不通其中的曲折。
倒是柳一鸣,走进这房间后便皱了皱眉,掩鼻道:“这香,味儿太冲。”
霍斐渊眼色一沉,看向那香炉。
不用他开口,夜宁已经走过去,将其中的残香取上前。
“确定?”霍斐渊问道。
柳一鸣看了一眼:“这香,单独用的话,也不能算作什么迷香,但若是与什么东西相冲,就不一定了。”
“什么东西。”霍斐渊显然有些不满他这绕来绕去的说话方式,他直接了当,语气还带着不耐。
柳一鸣翻了个白眼:“那得给你家的小宝贝把过脉才知道,你现在问我怎么知道。”
霍斐渊皱起了眉头。
显然,他不太想让柳一鸣见到宋希月。
“昨晚我已探过,并不像毒。”
柳一鸣看了眼他这个护短儿劲,翻了个白眼:“那小公主最近房内换了什么香?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你找人列个单子给我。”
霍斐渊默了默,“换了鹅梨香。”
原本还在探那残香的柳一鸣一听这话,拍了拍手:“那就对了,这两位相冲,易生情愫。”
柳一鸣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也不必担心,不伤身,顶多添些趣味。”
霍斐渊皱起眉来:“如何解?”
柳一鸣见他的确有些不快,便也收起了嬉皮笑脸,“我开两个方子,早一幅晚一幅,不出意外半月能解。”
“若是有意外呢?”
柳一鸣:“……”
“那便是我判断错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的任务已完成,拂袖走了。
霍斐渊独自留在了这间房里,他让夜宁将香炉带走,自己来到屋内唯一的一扇屏风后,这里有一张软塌,塌上似乎还有一块未干涸的水渍。
霍斐渊嫌恶的别开眼,夜安此刻也已经回来,将他要的东西双手递上,“昨夜银楼那些人忽然之间便从长安消失了,属下去查,只留下了这个,像是……邢北那边的。”
霍斐渊接过扫了一眼,冷冷道:“去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另外,去告诉楚妍,她那点腌脏之事本将不想管,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夜安脸色也变了变:“属下这就去。”
霍斐渊到现在还记得上回宋希月收到那封信之事,他走到这房间唯一的窗子旁,向外眺去。
不管这人藏得有多深,他都会挖出来。
*
宋希月坐在桌子前,看着这一大桌的“补品”,有些局促不安。
“这是什么意思呀……”
云雀替她盛了碗ru鸽汤:“公主方经人事,身子虚些,奴婢着人做了些补气血的东西,”
方、方经人事……
宋希月有些局促不安。
她们,她们不会以为,她和霍斐渊……
不过昨日那般情景,误会了也是正常的……
宋希月不知道怎么去说这个事,只好默默的端起了勺子,喝了起来。
“娘娘知道了,定是开心的,就是……”云雀显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还打算继续关心的问下去。
“公主若是不舒服,一定要跟奴婢说,奴婢当初,把药都带过来了。”
“咳、咳!”
宋希月忽的一下被汤呛住,冰夏连忙拍了拍她的背,递了杯水。
“没有、没有的,你们不必担心。”宋希月脸颊微红,磕磕巴巴道。
云雀欣慰的道:“驸马爷是个疼人的。”
宋希月只是把头垂的更低,小口小口的喝着汤。
“驸马爷。”
外头传来声音,是霍斐渊回来了。
宋希月立马放下勺子,朝外望去。
他走到桌前,看了眼这一桌子奇怪的“补膳”,已明白了大半。
“大人回来了……可用过膳了?”宋希月怯怯的问。
霍斐渊看她吃的这难受劲,勾勾唇:“还没有,命小厨房送些菜上来吧。”
宋希月眼睛一亮,乖乖坐好,手上的汤也不肯喝了。
霍斐渊摆摆手,云雀和冰夏就明白了意思,福了福,退下去了。
“不想吃?”
“不想……”宋希月咬着唇,她又不是真的和他……干嘛吃这些东西。
霍斐渊一双眼就像会看透人心,他亲自给宋希月盛了碗红枣百合粥:“那喝碗粥吧,公主也的确有损身体。”
宋希月现在听不得这话,但还是乖巧的将红枣粥接过,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公主白日找微臣,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