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斐渊早就习惯小公主的变脸速度,也不惊讶,转身便拉好了帐帘。
宋希月开心的滚了一圈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没有……洗漱呀。
霍斐渊走过来,看了她一眼:“公主不会还打算今晚要沐浴吧。”
宋希月立马摆摆手:“不用不用的,我们明日就到驿站了呀,没关系的。”
霍斐渊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似乎很是满意她的懂事:“嗯。”
宋希月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她不喜欢让别人碰她头发的,不过刚才,她倒是没有生出厌恶感。
两人和衣躺下,宋希月是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心中有一丝丝害怕,可更多的却是好奇。
宋希月东戳戳西戳戳的,就连身下的兽皮也十分感兴趣,她好奇的问:“这是什么皮?”
霍斐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闻言瞥了一眼:“狼皮。”
宋希月正在揪那个兽皮毛毛的手一下就顿住,悄悄的缩了回来:“是、是吗……我以为是狐狸……”
霍斐渊啧了一声:“公主这样想,糯米知道吗?”
宋希月睁大眼连忙否认:“糯米是雪狐!那么小,当然不一样了。”
霍斐渊又看了眼那兽皮:“是雪狼。”
宋希月识趣的不说话了。
又玩儿了一会,宋希月有些困了,她寻了个舒适的小窝睡下,就在她准备闭眼的时候,一直合着眼的霍斐渊又睁开了眼睛。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宋希月开始哼哼唧唧到蹭他怀里了。
霍斐渊依然悄悄的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那药不仅未清,还让她变得嗜睡了起来,霍斐渊眉头皱起,许久未曾有的杀念又泛了上来。
到底是谁?
宋希月不知道每晚霍斐渊会悄悄探她的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每日送来的药都不一样,她只是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把小脑袋一放,开始了猫儿般的酣眠。
原本也是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直到……
宋希月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血污弄脏了里裤和裙子,就连那张雪狼的兽皮也被她弄得狼狈不堪。霍斐渊正在一旁用帕子擦着,宋希月脸颊烧的滚烫:“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小日子分明还没有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怪公主,是微臣疏忽了。”
霍斐渊从没有过女人,自然忘记了女子月事这回事,她昨日吃了那些个冰果,月事提前倒也是正常。
宋希月眼角瞥到霍斐渊的裤子上,那里也被她弄脏一片……
宋希月眼角绯红,感到前所未有的丢人……
擦是肯定擦不干净的,霍斐渊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站起身,朝外走去:“公主且等等。”
宋希月嗯了一声,她想着霍斐渊应该去叫了云雀?或者冰夏。
可不到片刻,霍斐渊又回来了,没有云雀,也没有冰夏。
在宋希月疑惑的眼神里,霍斐渊走到她面前,用自己的披风将人一裹,弯腰就将人抱了起来。
“干、干什么……”
霍斐渊啧了两声,“此刻刚到卯时,自然是带公主找落脚之处,否则天亮了,公主打算如何回马车?”
对对对。
宋希月现在急需找一个落脚之处,她想洗澡……也要换衣服……
霍斐渊将人抱出营帐,他仔细将宋希月裹好,抱上了马,牢牢抱在怀里。这一回,宋希月侧坐在马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得紧紧的,不肯抬起来。
“坐稳了。”
宋希月闷闷的嗯了一声。
一声马儿的嘶鸣,宋希月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跑马,上回霍斐渊带她去所谓的跑马,充其量不过叫散步。
宋希月搂着他腰的胳膊更紧了些,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她有些奇怪,他要带她去哪儿呀?这附近不是没有驿站吗?
一个时辰之后,宋希月已经被霍斐渊抱进了一个镇子上的小宅院。
宅院不大,还比不上公主府一个偏殿大,可奇怪的是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的,宋希月惊讶极了。
“这是哪里……”
“柳镇。”
霍斐渊将她放在屋内的一张塌上,转身就准备去给她烧水。
宋希月隐隐约约明白了,那会儿霍斐渊出了营帐,应该就是去安排夜宁或者是夜安帮她置办,可、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霍斐渊很快回来,瞧见她吃惊又好奇的模样,嗤笑一声:“公主不会以为微臣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那还如何照顾公主?”
“自然不是……若是在宫里,定不稀奇,可这是在外头,大人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找到了这样一间宅院,就连东西……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