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霍斐渊才淡淡开口:“公主蠢顿,竟为了寻微臣而受伤,微臣不过贱命一条,可笑不可笑?”
宋希月愣住,仔细去分辨他这话里的真真假假,她眨眨眼,又眨眨眼,终于忍不住滚落了一滴泪。
“干嘛呀……好疼的……”
霍斐渊方才嘴上虽是不饶人,动作却是温柔之极,此刻见人开始哭了,总算是不再说那些刻薄的话,而是放下了药,整个人俯下身,舔走了宋希月脸上的泪珠。
宋希月被他的动作惊讶住,哭声戛然而止。
霍斐渊卷走她脸上的每一个泪珠,声音低哑又带着威胁:“公主再哭,微臣便不停下。”
宋希月被他这独特的哄人方式惊住,当真不再落泪,霍斐渊此刻才满意的摸了摸她的脸,继续给她上药。
宋希月忽然想到小时候自己贪玩受了伤,姜皇后也是这般,嘴上不饶她,眉头却是心疼的从未纾解开来。
这不是真的责怪,是爱啊。
想通了这一点,宋希月不哭了,转为笑。
霍斐渊夜视功能极好,见小公主上一刻还在哭,这一秒忽然转变的笑脸,动作稍顿,转而便捉住她的脚踝,脱她的袜。
“干嘛呀。”
宋希月最怕的就是别人碰她脚,上回在驿站霍斐渊替她洗脚的酥麻感仿佛还历历在目,此刻重新被男人的大掌握住,她微微睁大了眼。
“让公主笑。”
霍斐渊板着脸又道了一句,随后便开始挠宋希月的足心,宋希月最受不得痒,当下便连声求饶。
“别、别……别,好痒,我错了……别……”
霍斐渊极有分寸,小公主在火中伤的是胳膊,他将她固定,确保不会让她再次伤到自己,手下却不留情,只待宋希月又笑出了泪花,这才又将泪珠舔去,放开了她。
宋希月被霍斐渊这顿操作彻底弄得找不到了北。
“夫君,你怎么了呀?”
霍斐渊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只知道自己发疯的想shā • rén。
从她昨晚受伤开始,这份暴戾就已经蠢蠢欲动。
此刻在她面前,他已用力克制了。
霍斐渊起身,抚了抚宋希月的脸颊:“无碍,公主睡吧。”
宋希月摇头:“睡不着。”
霍斐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坐下将人抱起,语气难得的染上丝妥协。
“微臣只是害怕。”
他没有说害怕什么,宋希月却明白。
她温柔的蹭蹭他的脸颊:“别怕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霍斐渊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宋希月咳嗽了一声:“虽然嗓子还疼,胳膊也还疼着……”
霍斐渊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含了含她的耳垂:“月儿,切莫再干这样的蠢事了。”
宋希月心中软成一片,她主动伸手揽住他脖子,也笨拙的回应了他:“那大人答应不再丢下月儿一个人便是了。”
她去茶楼,终究也是为了寻他。
霍斐渊沉默了好久,才道:“好。”
宋希月便高兴了,环住他的腰,总算是想起来问那个关键问题:“对了夫君,你去了哪里呀?”
霍斐渊思忖片刻,决计不再瞒她,这灵州之事比他想的麻烦,若任由小公主横冲直撞的,怕还会生事。
于是便将万福寺买卖孩童一事都跟她讲了,听得宋希月是唏嘘不已,瞪大了双眼。
“这么说,昨晚夫君已经抓住歹人了?”
霍斐渊想起那个临时跳船的人,眉心微蹙:“跑了一个。”
宋希月了然,“不过夫君这样厉害!一定能抓住的!”
霍斐渊勾勾唇:“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你便乖乖的别再出去,懂了吗?”
宋希月原本也不敢再出去了,忙乖巧的点了点头。
*
鹊茶楼失火走水一事被判定为意外,可霍斐渊看着暗卫呈上来的东西冷笑了一声。
“意外?”
面前漆盘上正是来自邢北皇室的一枚暗器,追他追到了这里,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沈裴坚。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生死时速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