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起一时回答不上来,她年纪那样小,尚不懂男女之情,他也没有那么变态。可是他觉得若是娶了别人,这辈子的生活会少了很多乐趣。
“父王,我一直想努力成全你,请你也成全我一次,行吗?”轩辕起要借王气养元神,借历练攒功业,他也要完成原主的责任。若说没有想过那个位置是谎话,可他却不执着于那个位置。
轩辕泽道:“你求什么都行,抗旨抗婚,这不行。你要是不想害死贾赦的女儿,最好听你皇爷爷的安排。”
若是一个女孩子能让轩辕起抗旨,皇帝只怕会不容她。就算她可以逃,但是贾家呢?
人间自有人间的规矩,比如封神武王伐纣时期,众仙下山帮助姜子牙,也不能对武王无礼。
正在这时,宫里来了太监,宣忠义亲王和皇长孙进宫。
两人才揭过这事,更衣后马上入宫去了。
崇德帝由四王爷轩辕清陪伴,正在桂芳园的角亭中坐着,轩辕泽和轩辕起上前见礼。
“儿臣参见父皇!”
“孙儿给皇爷爷请安!见过四叔!”
崇德帝点了点头,说:“平身吧。”
轩辕清再朝轩辕泽拱了拱手:“见过皇兄。”
“都是自家人,不要多礼,过来坐吧。”崇德帝面有忧色的样子,气息粗重了。
高德忠捧着药瓶上前来说:“皇上,药又快服完了,奴婢亲自去玄真观取一些来吧。”
轩辕起见崇德帝像是在服丹药,小心地说:“高公公,皇爷爷身子不适吗?请太医来看过没有?这是什么丹药?有些丹药不能乱服的。”
高德忠不敢回答,崇德帝却朝高德忠说:“拿来吧。”
宫女奉上水,崇德帝才服下了丹药,气息才缓了缓,见轩辕起满脸担忧,才说:“这药太医看过,你不用担心。唉,人老了,有时一急会喘不上气,这药吃了之后,朕倒是好了许多了。昨日下午,察哈尔部传来消息,萨仁郡主坠马死了,朕这才一时急了,又犯老毛病。”
轩辕泽惊道:“什么?”
轩辕起虽然不想娶萨仁郡主,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让她死,愣了许久,才问:“蒙古女子……怎么还会坠马?”那是马背上的民族,就算是女子,也一个个是马术高手。
崇德帝叹道:“看来孛尔只斤氏遗支的福气远不及其先祖成吉思汗,接连死了两个女儿,他察哈尔部与我轩辕氏这一代无缘呀。”
轩辕泽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起儿的婚事不是又要耽搁下去了?”
崇德帝道:“朕正是要通知你,你府里准备起儿大婚的事先放一放。他们的女儿刚死,也不便让起儿在十月迎娶别人。过两个月,朕再另外指婚,到明年春天大婚也是一样的。”
轩辕泽和轩辕起称是,轩辕起心中松了口气,虽然他不应该高兴的,可是能从一段他无法接受的婚姻中解脱,他确实松了一口气。
崇德帝又道:“起儿在辽东两年,实在是耗尽国库最后一些银子了。老四不日要南下整顿江南盐政,你们放下私事,好好商量一下。”
轩辕泽看了轩辕清一眼,微笑道:“四弟素来干练,由他整顿江南盐政,必有效果。”
轩辕起也从未婚妻又死了的事中回神,想了想才说:“历朝历代,贩卖私盐的都是亡命之徒,而且朝廷官员牵涉其中的只怕不少。四叔南下时,目标太大,江南涉案官员和私盐商人必然盯着他,四叔只怕不知从何处下手。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皇爷爷另外派人大张旗鼓地去,然后派四叔微服私访,或还能抓到他们的马脚。”
崇德帝微笑着点点头,说:“你跟你四叔不谋而合。”
轩辕起笑道:“我哪及四叔贤达,只是在北疆时也曾遇上别人欺瞒我,我只有派人偷偷查访,才知详细情况。我也只会这一个笨法子了。”
轩辕清平日话少,这会儿笑道:“起儿要是笨,就没有人聪明了。你去了北疆两年,我家逍儿时常念起,他也十六岁了,我正想让他跟着起儿多多历练。”
轩辕起笑道:“我刚从北疆回来,尚无新职,倒是可以和三弟去喝一杯。”
崇德帝道:“你既然已经暂时放下京营的事了,不如去江南看看吧。要想大夏长治久安,不仅仅是要安定北疆,不能掌握江南,平定北疆不过空中阁楼。”
皇帝宣他回京,一方面北疆整顿有些效果,另一方面是让他回来大婚,所以这几个月他是相对比较闲的。
本来崇德帝在轩辕起大婚之后,准备明年退位禅让给忠义亲王,他有这样一个儿子,将来能平定内忧外患。皇孙之中余者才干、胆略都不及,连相貌都没有他怎么称皇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