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琼虽恨贾琏不争气,可是她不得不救,忙空间袋中取出一瓶补气丹,一连喂了他三颗。
贾琏现在还光着身子,她不便将他拖回去,她取出四颗豆子运起幻化法力:“撒豆成兵!”
突然那四颗豆子化成了四个小孩,贾琼以意念操控这四个小孩去把贾琏的衣服穿上。她就算深谙这些法术,可功力太弱,这种法术在实战打架时没有什么用。
贾琼将贾琏弄回借住的百姓家里,叫醒了兴儿照料,然后她又去厨房炖了一锅上回还剩下的蛇妖肉。
等到肉熟了,东方也露白了。
东家被惊动了,但是贾琼没有心思跟他们细细解释,让兴儿先喂了醒来的贾琏将这碗肉吃下。
贾琏吃完了肉,才提得起一丝力气,这会儿见贾琼俏脸冷若冰霜,心中又是羞愧又是害怕。
“妹妹……”
贾琼冷冷道:“我不是你妹妹,我没有你这么丢人丢到家的哥哥!”
兴儿恭身候在贾琼身旁,求道:“二姑娘,二爷已经病成这样了,您就别恼他了。”
兴儿这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贾琏晚上受了风寒。
贾琏朝兴儿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我跟妹妹说几句话。”
兴儿担忧地看看他,终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
贾琏才说:“妹妹……我是不是快死了?”
贾琼凉凉道:“对呀,快死了。你和贾珠可真是兄弟,不嫖个女妖就不痛快!当初是你坚持要娶凤姐姐的,我们都如了你的愿,可是新人胜旧人,你早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这种男人死不足惜!”
贾琏羞愧难当,可是他也怕死:“妹妹……你救救我吧……你一定有办法的……”
贾琼讥讽:“我没有办法,你身上精气失了九成,现在只能吊着你。等你歇两天,我就带你回神京去,在家拖个半年再死。好歹还来得及打副上好的棺木。”
贾琏怕得落下泪来:“我……我对不住太太和你……”
“半年后你死了就安心去投胎,不过天下那么多人家,想要再投到公侯人家,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命了。”贾琼像是看死人一样瞟他一看,转身就要出去。
贾琏更加不想死,他才十六岁,原本大好的人生。
“妹妹!你能救珠大哥,定是有办法的。你……你就帮我一次,我保证……往后再不敢了……”
贾琼没有回答他的话,径自出屋去了,这会儿兴儿、绯月都在院子里。贾琼嘱咐兴儿和绯月留在这里好好照料贾琏。
绯月看她要出门:“姑娘,你要去哪里?”
“我去通知一下船东,这几天咱们走不了了,让他自去做别人的生意。”
兴儿忙道:“这怎么能累着二姑娘,不如让奴才去吧。”
贾府虽然奢糜成性,男子一代不如一代,但还是有公侯人家的规矩的,贾琼这样的姑娘家是绝不能独自出门的。抛头露面的事也得由父兄出面,或者下人代为出面。
贾琼道:“二爷这里需要你,我去吧,没事的。”
贾琼先到了昨天泊船的地方打发了船东,返回了村子寻往昨日丽姬逃跑的方向。
依着血迹和残余的妖气一路往南,因为江苏地势平坦,便是有一片林子也不会很大,土地多被用作耕地。
不一时,她就到了一条小河旁,显然那妖精也知道她可能找来,所以她跑到了河里。
狐妖在河里走,贾琼就难以发现血腥味了,妖气也极淡,连她目前能使用的追踪法术都难辨。
贾琼不知道往上游找还是往下游找好,不由得在这附近徘徊。忽然在上游一里处的岸边细沙上发现几个极淡的狐狸脚印,贾琼于是往下游找去。
贾琼不相信狐妖既然能在水中泡这么久,偏偏这时又留脚印在岸边细沙上了。
贾琼沿着河岸一直往南寻去,河岸杂草丛生,不易步行,但是河岸两旁栽着一棵棵稳固河岸的大柳树。
贾琼用了两张风符,然后在柳树间飞掠。
贾琼一直往南找了三十里,都是成片的农田,忽见前方有一片树林,心想妖精总是生长在林子里的,打算过去搜索,所以从柳树上飞了下来。
贾琼虽然没有在路上发现狐妖的踪迹,但狐妖性子狡猾,许又有别的法子避过她的眼睛。
若不抓到狐妖,将她吸走的精力渡还给贾琏,贾琼就算能为他续命,他也避免不了英年早逝。
风吹着木叶沙沙作响,金色的阳光透过叶缝儿,点点斑驳落在贾琼身上,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跳来跳去。
倘若此行不是关系到贾琏的性命,倒像是一场惬意的郊游。
忽听嘶昂一声马叫,马蹄声答答作响,贾琼转身望去,见林中奔出一匹通体雪白、四肢修长的骏马。那马儿身上的肌肉线条是那样优美,让贾琼这个不懂马的人都忍不住喜爱。
贾琼在现代时不懂马,穿成琼霄娘娘后,她的坐骑是鸿鹄鸟,仍然不懂马。
她只知道马粪的味道不太好闻,十分想将东院旁边的马棚移走,可是偌大荣府也不是她说了算,没有地方可以移。
这白色的骏马跑到她身边,打了一个鼾,一边甩着尾巴一边往她身上挨过来,亲昵又讨好的样子。
马是极聪明的动物,好的马的智商可以相当于七岁的儿童。眼前这一匹骏马的智商,好像不止七岁的儿童的水平。
贾琼反应过来了:“咦!你不是公孙白的马吗?”
玉兰白龙驹嘶叫了一声,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在说:你答对了,正是我!
贾琼伸手抚了抚马脖子,微笑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却说轩辕清轻车简从微服南巡整顿江南盐政是明面上的,而轩辕起带着皇帝密旨仅带着亲随微服出神京是暗线。除了皇帝、轩辕泽、轩辕清、他自己及两个亲随知道他来了淮扬一带,旁人还以为他在京营带兵。
轩辕起等人走的是陆路,没有过运河。
这天中午他和几个贴身侍卫正放马休息吃草,他们也要吃点东西,于是寻了几棵大树下乘凉,玉兰白龙驹和侍卫的马就寻觅鲜嫩的草去了。
轩辕起忽远远听到玉兰白龙的嘶昂声有异,放下干粮提起轻身功夫追来,却见林中一人一马正自亲热。
那女孩一身雪襟蓝袍男装,一头墨发全束在头顶,头上扎了蓝白两条发带,一见她的脸,轩辕起震惊地反应不过来。
难道她是追着我来的?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她为什么要找我?她知道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