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还没缓口气,电话就响起了,惊得她心头微跳。
往常觉得很动听的铃声,现在回旋车内,莫名格外刺耳。
明明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可苏朵就是能猜出来,肯定是那个疯子。
果然,她一接听,熟悉嚣张声就沿着电话传了过来,就好像人就在耳边低声吟语,存在感很是强烈。
这是变音过的音调,并非疯子本来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个shā • rén狂魔在饱餐一顿后的满足狂欢,事实上也是如此。
“朵朵,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漂亮呢~”
男人成熟磁性的声音,宛如打开了瓶陈年佳酿,让人陶醉痴迷。
若非是认识他的人,或许都会酥软,忍不住幻想本人是何等风采。
苏朵没这种感觉,相反毛骨悚然,头发紧得发麻,她抓紧了手机,目光下意识看向四周,试图将人寻找出来。
疯子这句话,意思就是说他就在周围,而且一直监视着她!
真是该死!
苏朵抿着嘴角,握成拳的手指要掐入掌心里,她有些懊恼地捶了下方向盘,
在从国外回来一年里,她的戒备心降低太多了,居然都没有发现人已经靠近。
“朵朵太不乖了,你是我的猎物,怎么能伤害自己呢,这世界上只有我能伤你。”
男人似乎生气了,声音忽而变得危险,慵懒笑声飘出,“要是下次我再看见你没经过我同意伤害自己,就不是送一束花那么简单了呢。”
苏朵沉了沉心,冷声道:“你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她花费两年时间才成功混进他们变态shā • rén狂团伙,再花一年时间成功里应外合将人逮捕,没想到现在给逃了。
倒不是说关押系统不好,而是这些人有多狡猾变态,她相处了三年,还还是了如指掌。
男人似乎觉得很有趣,大笑而道:“逃?哈哈哈,朵朵真是太可爱了,我可从没进去过,怎么可能会逃呢。”
他的朵朵啊,还是那么天真呢,实在是太好玩了。
真是让人很想要将她缠绕住,一寸寸拽进深渊里被黑色沼泽覆盖,无法再挣脱开来。
“怎么可能!”苏朵瞳孔微缩,瞬间拔高了声音,身子有些抖。
她当年可是亲自送着疯子进去,看着他被层层关押,怎么可能会没有?
不知想到了什么,苏朵有些失神,挺直脊梁软了软,整个人缩在了车椅上。
她确实没有见过疯子的真实面孔,应该说变态shā • rén狂团伙里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真面目,她只知道疯子的代号是X。
这个人有无数个身份可以隐匿,不折不扣的变态头子,当初被抓紧去的并非是他,也能说的通。
苏朵现在回想起来,能够成为变态头子的疯子,怎么可能轻易就给她抓到,果然如此。
“你是故意暴露地址身份,给机会让我递出线索,让他们被抓的!”苏朵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她早该想到的,要想和变态交锋,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理解他们的行为,这只会让自己陷入误区。
“现在才想到吗?真是的,朵朵跟在我身边许久,现在还给你一年时间休息,一点进步都没有,小笨蛋一个。”
男人很满意苏朵的反应,声音又忽然变得宠溺和无奈,“没关系,我现在回来继续教你,嗯···那就从第一个游戏开始好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朵冷着脸,脑海里快熟思考疯子会藏匿在什么地方。
她可不认为对方是来叙旧,肯定是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地方。
男人笑得越发欢乐了:“呀呀呀,朵朵连生气都那么好看,我念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给你听吧,原把你比作不朽夏日···”
苏朵怒火有点攻心,她努力稳住情绪让自己保持淡定,沉声打断:“你想玩什么游戏。”
“躲猫猫游戏。”男人在某些时候很纵容着她的小脾气,耐心道:“当然,这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的游戏,朵朵要是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那他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话音刚落,苏朵就收到了张图片,她追踪号码去查信息却一无所获,只好放弃。
图片里是个被绑起手脚,嘴巴贴着胶带的女子,从穿着来看应该是酒吧舞厅之类的服务员。
出镜的同时还有一只苍白手拿着锋利匕首,刀尖比划在女服务员脸上,她泪流满面,眼神很惊恐。
“遥想当年我们过得多畅快,真是段美好回忆,我好久没有和朵朵一起跳舞了呢。”
男人毫无感情感慨结束,语调也变得欢快了些:“蒙面舞厅,我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话音刚落,他就挂断了电话,似是很确定苏朵一定会去。
苏朵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七点半钟,天色渐渐被黑夜笼罩,寂静街道朦胧。
她沉默了许久,随后发了条信息告诉苏雪,今晚会很晚回去,不用等她,没有接到回信,应该是在忙。
苏朵舔了舔干涩嘴唇,她驱车去了蒙面舞厅,商城有不少,可疯子给了具体地址。
她去到场时已经八点半了,此刻天已经完全变黑,天上月亮悬挂,城市灯光闪耀,夜晚让人心慌。
此时舞厅门口站这个男服务员,他正在四处眺望。
当看见苏朵走过来,确实是他要等的客人,他连忙换上讨好笑容,走上前两步说道:“苏小姐,刚刚有位风先生他叫我在这里等着,说如果您来了,就带您去一个地方。”
“带路。”苏朵微微颔首,她知道这个风先生就是疯子。
既然是两个人的游戏,她就不能牵扯其他人进来,要是破坏了游戏规则,疯子肯定会毫不犹豫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