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分辨,才从中看出‘礼物’两个字,旁边打着一串问号。
“礼物?”郑安南摸摸下巴,“什么礼物啊?”
沈顾北要给自己送礼物吗?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送礼物?
他思考好半晌,眼睛看到日历底下的农历日期,恍然大悟。
“啊,那天是我的生日。”
难怪沈顾北最近突如其来的关心,问他喜欢什么。
原来要准备礼物啊。
郑安南眼睛亮起来,开心到起飞。
他消除所有痕迹,偷摸摸退出沈顾北的房间,像一只偷吃小鱼干的猫咪。
既然沈顾北拐弯抹角,他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待沈顾北送给自己的惊喜。
过生日真开心啊!
本周接下来几天,对于郑安南来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他惦记着周末的约会和生日礼物,已经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每天都特别恍惚。
恨不得时间快进,直接穿越过去。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周五。
老吴刚宣布放学,他就拉起沈顾北的手,迫不及待往外冲,“最后一班车还没发车,我跟秦勉借了自行车,我们去扶溪吧!”
“嗯?”沈顾北身体瘦,被他拖着跑出教室,按到自行车后座。
还没反应过来呢,郑安南卯足劲,风驰电掣一通猛蹬,带他来到车站。
“呼、呼——”郑安南大口喘着气,锁住自行车,找售票员买去扶溪的车票。
“啊呀,小伙子你怎么才来。”售票员脸上带着淡淡歉意,“我是明天早班车的售票员,今天晚班车两分钟前刚发车。”
“啊……?”郑安南愣在原地,身影落寞,悲伤那么大。
“咳咳咳!”沈顾北中途几次想说话,结果张开嘴,吃了好几口夹杂着灰尘的冷风。
他拍拍胸口,斜眼瞪郑安南。
“傻比,”沈顾北揪住他耳朵,“让你听我说话,你聋了吗?谁说我们要去扶溪?”
郑安南茫然的回过头,“咦,不去吗?”
“我妈已经出院,没有每周去扶溪的必要。”沈顾北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彭野先生邀请我们看比赛,地点在莲州市。”
售票员连忙提醒,“莲州离得近,最后一班车还有。”
“哦哦,谢谢!”郑安南行动比脑子快,拉着沈顾北的手,麻利跑上车。
莲州市位于扶溪市隔壁,是全省第二大城市,发展速度也挺快。
扶溪市的场地租金贵,因此,有些不重要的比赛,会放到莲州市举办。
莲州市离庆黎镇比较近,坐车过去只要一个多小时。
车子刚驶出车站,从马路对面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怪稀奇的。
从庆黎镇出去,要走一段山路,地势坑坑洼洼,底盘低的车很难走。
因此,路上多是大巴车和拖拉机,鲜少见到有钱人家的小轿车。
“喂喂喂,你看。”郑安南注意到小车,指给沈顾北看,“那辆车颠来颠去,里面的人估计要吐了。”
“嗯?”沈顾北瞧瞧窗外,眉头微微上挑。
那辆车,好像是郑老板的?
他没有认错,郑成带着礼物来到庆黎,一路颠簸搞得他格外难受,怀里的蛋糕都被颠碎了。
但这一切,跟要见到儿子的喜悦比,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过去十几年,庆黎镇跟以前相比,没有任何变化。
司机从车里下来,旁边还跟着十几年里,负责给郑安南汇款、帮忙联系施工队盖房子的助理。
助理:“老板,你是打算到处转转,还是直接去郑安南的家里?”
“这里有什么好转的?去我儿子家吧。”郑成迅速做出决定。
“好。”助理前方带路,穿过弯弯绕绕的街道,顺利来到郑安南家。
要找的人马上出现,郑成居然紧张起来,内心忐忑不安。
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什么模样,有没有继承自己的英俊?
父子第一次见面,应该怎么打招呼?
郑成脑子里冒出无数想法,比初恋的大小伙更加多愁善感。
他捧着蛋糕,磨磨蹭蹭来到儿子的门外,然后——
满腔热情瞬间被浇灭。
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女人,岁月给她眼角流下烙印,却没改变五官轮廓。
“李少霞?”
李少霞听到自己名字,转过头,辨认了两分钟,才充满怀疑的惊呼出声,“郑成?你怎么会来庆黎?”
郑成回答,“我来给儿子过生日。”
“儿子?呵呵。”李少霞冷笑,刻薄地提醒,“当初你妈让我堕胎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那是你儿子?”
“当初…”郑成伤感地说,“我本来想带你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