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挡不住有人如飞仙一般越过高墙,直飞而下。
接连十几个黑衣人落在了院子中央。
“放箭!”苏木大喊。
那十几人跳进人群中,厮杀起来,外围的羽林军开始放箭。
可院中那些人的身上好像有屏障,不但能抵挡内围的羽林军还能挡在外围射向他们的箭。
突然有一人飞至对面的屋顶上大喊道:“魏承越!把公主交出来!”
王贯一听声音身子一颤,不由得往前靠了两步,只见贺南修取下了黑色面纱,手中拿着长剑远远指着魏承越。
他不是告诉贺南修,让他先走吗,这人从来都是听不懂话的。
魏承越微微抬头与他对视,笑道:“原来是你,父皇和贺将军也曾一起征战沙场,朕也曾同你切磋,没想到你几次三番想杀朕。好呀,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
“苏木,放箭!”
苏木亲自拿出长弓,对准了贺南修,而院中还有很多羽林军都对准了他。
“等一下!”贺南修突然喊道。
魏承越抬手,苏木马上放下了箭。
“在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吗?”
“只要你把公主交出来,我贺南修自废武功,从此再不踏入大昱朝半步。”
当王贯告诉他那些话的时候,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天一黑他就在远处潜伏了起来,想着若从房中走出的是赵清音,他就马上带她走,若是魏承越,他就来救她走。
彼时的赵清音在房间,听到外面突然混乱起来,却听不真切。
猛然间一句话,清晰地灌入耳中:“你休想带走阿音!”
赵清音心中一颤,马上意识到什么,立刻打开了房门。
她看见贺南修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同魏承越对峙,而院落中的羽林军将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中间,还有上百人拿着弓箭对准他。
这个傻子!他要干什么!就这么十几个人,怎么对抗得过这么多精锐的羽林军。
赵清音不由大喊:“贺南修,你快走!”
魏承越看着贺南修的眼神更加深沉,冷冷对王贯说道:“把容妃带下去!”
王贯却跪了下来:“陛下,奴才斗胆,请陛下让娘娘走吧。”
高三福马上敲了王贯脑袋:“闭嘴!”
魏承越看了一眼王贯,不予理会,而是再次看向了贺南修。
“苏木,杀!”
苏木脚下轻点,飞身而至到贺南修身边,一把长剑直直刺了过去,贺南修转动身子,巧妙躲过,两人武功不差上下,在屋顶上打得是难解难分。
而院中一开始还能抵抗的那十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落了下风,几百精锐羽林军,就算几人武功再高,也有耗尽体力的时候。
赵清音看着屋顶上两人你一剑我一剑,剑剑直逼要害,苏木身着盔甲,已经被贺南修砍坏了一块,而没有盔甲护体的贺南修胳膊和后背已有了血渍。
院中的黑衣人也一个接连一个倒下。
贺启带领的韶国旧部,在被倒戈的情况下,绝无生还,难道她现在还要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死在自己面前吗?
她大喊道:“住手!你们都住手!”
听到她声音的黑衣人猛然一滞,但也只是一瞬,就要马上迎接接连不断向他们进攻的羽林军。
不是黑衣人不肯停下,是羽林军不肯停下,他们又怎么敢停下送命。
她要阻止这一切,不能再死更多的人了。
赵清音扑倒在魏承越脚边,使劲抓着他的袍子,哀求着:“你让他们停下,求你了,快停下!”
魏承越蹲下身,紧紧抓住赵清音的手腕:“阿音,你看,朕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朕。”
“不是,我会让他们停下的,没有人要杀你,我求你了,我原谅你了,我不走,也不做傻事,你放过他们好不好。”
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除了妥协。
魏承越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他看看贺南修,再看看赵清音。
他的阿音宁可自绝都不肯原谅他,现在却因为这个人这么轻易就原谅他了,瞬时神情破碎,整个身体扯着疼:“阿音,你消失的这两年,爱上的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