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遗扇和大皇女到来不久,一众人便被厚脸皮的昭阳侯以“堵塞交通”为由赶回驿馆安顿了。
而那位二皇女急于拉拢,却十分没自觉跟昭阳侯联络感情的木九歌,则杜绝了她套近乎的机会,跟着骑马来的两人一道走了。
宽阔的大街上,遗扇二人骑马慢慢走着,在她的马旁,不远不近跟着一辆瞧着十分普通的马车,车上温和男子正拨开那车窗帘,在行人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毫不在意地说着话。
“你说,你想见正君?”
遗扇默了默,这位他也没怎么听乐君弥提过,正确来说,除了乐君弥那放心上装着的家人,根本就没什么人能幸运地出现在他的嘴里。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想到到边陲沿途风沙作伴,绿芽不见几簇,但目的地极其子民,却是如此欣欣向荣呢?
特别是多年前曾经押送犯人到过此地的一位老官员,要不是此次再次到来,真不知这出地方竟然发生了如此颠覆性的变化。
那时虽也没有其他人印象中的那种惨淡荒芜,但也全无眼前的焕然一新。
平复满脸震惊,代表团内的某些要员十分隐晦地交换了眼神。
对于当今陛下治理边陲的态度,她们自是了解一二,因而更加震撼。
当一个国家将垃圾往一处倒,并将该地的资源完全切断后,仍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由此可见治理者那非凡的手段。
那种细细思忖后的冲击,直接让众人忽视了仍乐此不疲地为昭阳侯挖坑发难的陈将军和黄太守二人。
“我看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先回驿馆稍作休息吧。”瞧着火候差不多,在这样唱双簧下去就过火了,二皇女直接发话,命令仪仗队伍往驿馆进发了。
“殿下,这昭阳侯该如何处理,望您给个准话。”黄太守还未上任,就直接代入角色了,弄得一旁站着的李太守万分尴尬。
二皇女扔下窗帘子,半晌,马车内清楚地传来她的声音:“自是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只是,一切要以交流会为主。”
违旨不遵,抑或是藐视皇族,哪一壶都够她喝的!
“殿下大量啊!”黄太守是间隙插针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奉承的机会。
“驾!”她的尾音刚落,不远处便有人策马而来。
虽然知晓街道肯定能过马,但是围观的百姓们仍十分自觉地往两边挪了挪脚步,好让出宽宽的一条道,让那瞧着慢条斯理的马安心过去。
闻见城内奔来渐行渐近的策马声,二皇女眼帘顿时一掀,迸射出难言的厉光,手上一顿,立马快步卷帘走至车厢外。
果不其然,踏马而来的,就是裹着雪白道袍的遗扇,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她那位不学无术、混于市井的大皇姐。
“哟!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一群人使劲儿地讨伐本侯,怎么?现在本侯人到了,为何就鸦雀无声呢?”
遗扇极为随意地坐在马上,身子前倾,单手支着下巴颇有意趣地环顾众人一周。
那轻飘飘的眼神,却令人背脊一凉。
边陲原有官员马上就上前来打招呼,倒显得京城来的一副呆愣样儿。
接收到她嘲讽意味满满的眼神,二皇女微微一笑,温声道:“本殿下还以为侯爷赶不及呢?还是侯爷骑术好。”
贵气少女一脸无害的样子,看得不远处的一些年轻男子不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