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遗扇却是不容他逃避,与他并肩往山上走去。
“小寻,你还是一个孩子!不必事事向你舅舅看齐的,
无论衣着、礼仪还是性格,你都应该有自己的个性,
你的舅舅是很好,但你却不是他,无须像他那般事事妙算如神。”
这几句话,她说得很轻,很飘渺,宛若耳边飘过的风,但又令人无法忽视。
乐寻听罢,在石阶上稍稍一顿,“舅母,这是何意?”
他总感觉,此时的舅母像是在交代什么,或者说,是想让他明白什么?
但他,迷迷糊糊的,好像什么也抓不到。
遗扇笑了笑,暗叹一声,她真是操之过急了。
“罢了,这东西你拿着,有事就直接到在京城经商的任一边陲商铺找人便是了!”可别像你舅舅那样特意跑边陲来啰!
说着,就把硬邦邦的东西不容拒绝地往他怀里塞。
此时看了个大概的乐寻直接呆住了,只觉怀中那一闪而过的金色令牌都快要灼烧他的胸膛了。
没猜错的话,这便是当日母亲郑重其事交给舅舅的东西,他那时年岁虽小,但印象很深刻。
这他家祖祖祖辈的传家之宝,怎么就又跑他手上了?
见他张嘴却一个字儿也没吐出来,她继续道:“自己拿好,不用太小心,别人捡了都不会用,这是我亲手发出去的第二块令牌,但愿,你不会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沉眸半晌,向旁边侧了侧身子,不放心地补充道:“若是,真的过得难,千万别死撑着,记得尽快用上!”
淡淡的一番话,却又透露着无尽的关心,乐寻知道,此时她对自己唠唠叨叨的一番话,并不是看在舅舅的情分上。
至于为什么,他也摸不着头脑。
他还是一个孩子?乐寻心下苦笑,手心微收。
自舅舅离京后,就从未有人这么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了,就如他自己,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便是“你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