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生离死别过一次,卫司赫跌落进怒江,在被江水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被漩涡卷的根本无能为力的时候,唯一想的就是卫司雪。是他的妹妹独自留在世上,该是多么孤独无助。
他怎么可能舍得再动卫司雪一根手指头。
卫司雪现在却根本顾不上身边人的情绪,她一错不错看着折春,就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浑身都像泡进了温水当中一样暖洋洋的。
折春之前和卫司雪确确实实是朝夕相伴,两个人每天都会见面,从来没有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上次卫司雪把他送回春风楼,是咬着牙强忍着不去看他。
再加上那会儿系统刚刚绑定,卫司雪总以为自己是中邪了,整天跟系统和弹幕斗智斗勇,并没有顾得上去思念折春。
但这一次不一样,她跟折春整整分开了十几天,这十几天卫司雪加一块睡觉的时间不足三个夜晚。
而且就算闭上眼睛,梦里面也都是这个人影。
现在终于见到了,这一次卫司雪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再跑了。
把他抓住,关起来,锁上,每天看着……卫司雪现在满脑子想的都只有这个。
而就在戎问枫都发现了卫司雪在盯着那个吹笛子的人看的时候,表演结束了,折春跟着歌舞伎们退场,脚步都有一些慌乱。
他能够感觉到卫司雪全程都在盯着他,折春从没有这么慌张,他像是跌入陷阱的猎物,被这样看着便已经无处可逃。
而折春这一次离开,卫司雪就豁然间起身,卫司赫再一次拉住了卫司雪的手。
他压低声音侧头说:“你最好给我待在这儿。”
“哥,我回家再跟你说。”她说完之后狠狠把卫司赫甩开,跑向门口的速度简直像一阵风。
戎问枫这时候也站起来要跟着卫司雪一块追出去,卫司赫抓不住自己的妹妹,就只好抓住了戎问枫。
“你做什么去?”卫司赫问戎问枫。
戎问枫盯着卫司雪消失的门口,说道:“我去看看小雪她……”
“她吃坏了肚子。”卫司赫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斩钉截铁地说:“杨秀和月容在外头等着她呢,她今天要先回亲王府。”
戎问枫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坐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啊是这样……那医师……”
“亲王府当中有医师,你不用担心这个。”卫司赫倒了一杯酒,满满的一杯,对着戎问枫说:“恭喜你了,边北将军。”
戎问枫连忙也把酒杯倒满,举起来对着卫司赫说:“也恭喜亲王大人。”
两个人酒杯相撞,相视一笑。
一起在外这么多年,如果卫司雪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卫司赫绝对会提醒戎问枫一句——这条狗是你拴不住的狗,放弃吧。
只可惜对象变成了自己的亲妹妹,卫司赫也就只能……借酒浇愁,回家再说。
而卫司雪尾随那一群歌舞伎,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的后头。
卫司雪这一会儿倒是学聪明了,她没有马上冲上去抓住折春询问什么。
折春在表演的途中一眼都没有看她,卫司雪怕自己现在冲出去,折春要装作不认识自己。
她必须找一个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她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到底去哪儿,还是直接出宫。
结果这么一跟,卫司雪直接跟到了太子东宫。
在东宫外头,卫司雪眼睁睁瞪着折春跟着一群歌舞伎进去。
她绕过了侍卫们,迅速飞身上房。
太子东宫非常大,这一次宫宴由太子操办,这些歌舞伎会进东宫,在东宫外院的偏房之内换衣服休息什么的,倒也寻常。
卫司雪趴在房檐向下观察了一会儿,歌舞伎们进的那间偏院,里面还有其他的人,来来往往的连侍女什么的加一块足有几十人。
想必今晚的宫宴上所有表演的人都在这儿。
但是其中并没有折春,折春一进这太子东宫,就和这些歌舞伎们分开了,直接绕过了这片院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
要知道所有府邸的后院,都不是能够轻易进去的地方。折春都没有提灯,乌漆麻黑走得非常轻车熟路。
卫司雪有一瞬间心是紧缩的,他在这里这么轻车熟路,难不成他一直都是在太子东宫呆着?
可是为什么?难不成太子跟他……
卫司雪悄无声息地在房顶上飞掠,太子东宫的守卫很严密,她今晚穿的衣服有一些乍眼,身上是黑白相间还绣着金纹,按理说很快就会被发现的。
卫司雪一直跟到折春进了屋子,坐在折春那屋子房顶之上,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不远处树上蹲着的死士,密密麻麻像一群黑乌鸦,但那群死士却对她视而不见。
卫司雪心中那种焦灼和紧缩很快便平复了,如果太子真的跟折春有什么,很显然并不可能让她潜入到这里。
这些死士们是被提前交代过的,太子不光收留了折春,还知道她会来。
卫司雪只要不在感情上面,其他的地方都还算聪明。
弹幕跟着她第一视角,在屋脊上蹦来蹦去还觉得挺刺激。
最刺激的是卫司雪很快从房顶下到地上,快步朝着这小院的门口走去。
在门口的时候卫司雪侧头看了一眼窗边,就是这里没错了,窗户那个角度打开之后就是一片纯白的雪。
这应该正是系统给她截取的那个影像当中,折春推开窗子看雪的那片雪。
卫司雪在门口站了片刻,并没有去敲门而是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甚至还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的头发,正了正发簪。
弹幕瞬间嘘声一片,果然卫司雪就是最在意折春的。她见其他人就没有这种表现,就连对着戎问枫,也完全不会在意自己的形容。
卫司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迅速推开门进去,进去以后又快速把门关上。
屋子里面烛光并不算明亮,外间甚至没有点灯烛,只有里间亮着幽幽的光。
卫司雪脚步落地如同豹子,无声无息,她走进里间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人,床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卫司雪脚步顿了片刻,听到洗漱间有很轻的水声。
她慢慢朝那边走去,屏住了呼吸,像是怕惊动一个栖落在山间花瓣上的蝴蝶。
然后她看到朝思暮想的背影,正垂头对着一个水盆,和一个梳妆镜,在清洗自己的手。
卫司雪很想先出一点声,咳一下,或者是说一句什么。
可是在她确定这个人是折春的那一瞬间,卫司雪脑子就已经空了。
她脑子空荡荡的,只凭着本能冲上去——一把从折春的身后抱住了他。用一种要把怀中的人勒死的力度,紧紧地勒住了折春的腰。
然后稍微踮起一些脚尖,一口咬在了折春的后颈之上。
咬实的瞬间,卫司雪觉得自己犹如遭遇了电击,四肢全都麻麻软软,可是手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
呼吸也一样重,又重又急,宛如一个色中恶鬼,咬了折春一口就循着他的脖颈亲了一串。
折春愕然抬头,从梳妆镜当中看清了卫司雪,整个人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僵住了。
卫司雪压着折春的后背,贴着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抓住你了!”我的金丝雀。
作者有话要说:三合一,下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