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雪眼中有一点湿润,闭着眼睛说:“再见……我们都会越来越好。”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卫司雪和折春成婚前和成婚后并没有很大的改变。
只不过成婚当夜,折春和卫司雪都喝多了鹿血酒,就是戎问枫送的。让卫司雪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坐在脚踏之上想跨越大半个文海国,把戎问枫给砍了。
“我已经……不对,我从五岁之后就没有尿过床。”
卫司雪捧着自己的脸,衣服散乱地坐在脚踏上,皱眉说:“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就算只有个名头,要是给人知道我这把年纪尿床,我还要活吗?”
“那不是尿床。”折春也是有些无奈,昨晚确实是喝得有点多,而且戎问枫送来的鹿血酒当中,很明显还有其他的cuī • qíng作用。
这小子确实是有点损了。
卫司雪还是无法接受,她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尿床了。
“不是尿床,是什么?”卫司雪说:“我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我都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折春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踢了卫司雪屁股一脚,让她挪挪地方。
“都说了不是……你的体质只是有一点特殊,特别能够兴奋起来而已,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
“什么叫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你还跟谁这样过?”卫司雪瞪着折春:“你以前那些事情我从来不问,我不在乎,但是这种程度……你到底跟谁?!”
折春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无奈地叹气,也坐在了脚踏边上。
“我就只跟你这样,我只是见过,你也知道我在风月楼中长大,我们小时候都会进行一些训练……”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卫司雪抓着自己的头发:“不许告诉别人!我尿的,你洗!”
“不是尿……那你就说昨天晚上舒不舒服?”折春本来想说真的不是尿床。
但他索性也不解释了,越解释卫司雪就越要纠结,折春就只问她是不是舒服。
何止是舒服呀,卫司雪只要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还行吧……”她抓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点笑意。
笑意慢慢咧到了耳根。
折春也笑起来,侧头亲了一下卫司雪的脸:“那以后还尿床吗?”
“你少臊我!你个老东西,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卫司雪掐住折春的脖子,跟他闹了起来。
美好的日子总是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回。
卫司雪和折春一直都没有孩子,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但是他们收养了一群战争孤儿。
卫司赫倒是遍地开花,戎瑾玉第一胎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可爱的儿子,后来又生了两个女儿。
性子都被卫司雪带成了混蛋,不过非常健康。
而且生长在卫司雪和卫司赫这几个人的身边,是很难长歪的。
他们骨子里头都没有对于世俗高低贵贱的偏见,整天跟一群被收养的孩子混在一起。
组建成了一个“小军队”,整天被卫司雪这没正经地带着到处跑。
而卫司雪和折春一起走到了白发苍苍,是真正意义上的白头偕老。
卫司雪四十几岁的时候,折春彻底成了老东西。
只不过他成了个老妖精,面貌虽然有所改变,可气质如秋水一般明净,是那种走在路上连小姑娘都会回头看的风度类型。
年纪再大一些,两个人就窝在家里头,偶尔游湖,折春时不时地会给卫司雪弹奏一曲。
卫司雪每次听他弹曲,都忍不住想舞刀,只可惜到后来慢慢就舞不动了。
由于他们一直在喝营养液,所以身体都很好。
不过人的寿命终是有限的,卫司雪最后因为在战场之上受伤次数太多,到底是折损了一些寿命,竟然没能熬得过折春这个曾经的药罐子。
卫司雪是先折春一步走的,卫司雪走的时候折春一直守在床边。
两个人约定了下辈子,下辈子无论有怎样的误会,都一定开口对对方说明,不要再白白耽误五年。
卫司雪最后抓着折春的手,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心里满是幸福。
营养液还剩很多,折春的身体也还不错,起码还能多活几年,活个八十岁问题不大。
卫司雪走得很安心,没有任何的恐惧和遗憾,如果唯一能称为遗憾的……那就是他们本来能多在一起五年的。
不过人生哪有没有遗憾的呢?
卫司雪并不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没有想过死后竟然这么吵。
不知道什么东西,砰砰砰地响个不停,年纪大了就怕吵闹,卫司雪忍不住诈尸。
猛地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漫天焰火升空,一切都美得像是一场梦。
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盯着那美丽的焰火,忘了呼吸。
她走到了窗边,看到了在人群当中相拥看焰火的卫司赫和戎瑾玉。
她又回过了头,看到了醉死在桌子上的折春和戎问枫。
卫司雪眼泪大颗大颗地和天上烟火的余光一起坠落。
手指紧紧抓住窗边,嘴唇颤抖且无声地说:“谢谢……我很喜欢。”
卫司雪感受到了窗外寒风吹凉了她的眼泪,可她并不关窗,她心里烧着一把火,比天上的焰火还要灿烂。
大概是夜风实在太凉了,桌旁沉睡的折春也动了动,很快站起来。
卫司雪秉着呼吸看向他,眼中有了然。
折春先是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然后慌张四顾。
他听说黄泉路很冷,很黑,折春绝不可能让卫司雪一个人走。
他在看到卫司雪之后,跌跌撞撞跑到卫司雪的身边,紧紧抱住了她。
卫司雪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惊讶,只是闭上眼睛回抱住了折春,哑声说道:“老东西…”
系统说有一个隐藏礼物作为结婚礼物送给她,说她一定会喜欢。
卫司雪一辈子都没有找到这个礼物。
现在她找到了——系统送了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