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大型的猛兽,能够保有的动物特性就越多,你这次抓到的老虎怎么样?”
“外表几乎没任何变化,它身上的伤都是我造成的。”屠烈说。
陆珠点头起身穿衣服洗漱,然后去里面的小屋子看了屠烈抓回来的怪物。
陆珠并没有出门去吃早饭,而是阿夏把陆珠和屠烈的食物都端了回来。
满满的一大篮子,大部分是给屠烈吃的。每次屠烈出去狩猎怪物回来,阿夏都会拿特别多的食物,因为屠烈变为兽人之后消耗非常大,吃得也格外多。
难得除了陆珠之外有人顾念着屠烈,而且屠烈也不讨厌阿夏,虽然两个人基本上没有说过话,但是陆珠从来没听屠烈说过阿夏臭。
“你早上吃过了吗?”陆珠掀开了篮子看着里面的食物,问阿夏:“要一起吗?”
阿夏摇头:“我早上吃过了,我今天要去水城上面帮着准备过年的东西,整天都不会在。”
陆珠点头,她从来都不会限制阿夏的行动,无论阿夏想做什么或者不想做什么,陆珠都由着她。
大概是因为待在陆珠的身边不用勉强自己,也没有人敢勉强她,所以阿夏伺候陆珠还挺尽心的。
而且阿夏的年纪不大,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压抑着自己的性格,现在越来越活泼了,眼珠子黑亮黑亮的,每天就知道满城到处疯玩。
阿夏得到陆珠的许可就要转身出去,屠烈突然间叫住她说:“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你昨晚去哪了?”
“啊……”阿夏说:“昨天城里的一位夫人给我做了一件衣服,让我去试一试。”
“就是你们叫王后的夫人。”阿夏说:“她一直都会送我一些东西,她说我长得像她死去的女儿。”
“我不觉得她像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并没有那么高贵美丽,但是和她接触很快乐,小王子也很可爱。”
陆珠也知道王后对于阿夏莫名的殷勤,不过王后一直都非常的低调,她非常能够认清现在的形势,从不拿自己的身份说话,也不会在城中搞特殊。
唯一比较特殊的就是阿夏说的,她似乎想把她对死去女儿的感情,转移到阿夏的身上。
这是阿夏自己的事情,陆珠没任何的意见,很快让她离开了。
阿夏一离开,屠烈立刻就说:“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王后怎么会那么晚找阿夏去试衣服?”
“可能熬夜刚刚做好呗,迫不及待嘛,母亲不都是这样?”
陆珠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上吃东西,屠烈就在她旁边狼吞虎咽,继续说:“可是昨天她不在的时候,陆竹灵来了,还在你的屋子里面偷了东西出去,被我撞个正着。”
“嗯?”陆珠疑惑地看向屠烈,屠烈就把昨天晚上他回来的事情,跟陆珠说了。
陆珠果然像陆竹灵说的一样不在意:“是来拿药,这不是很正常,你不要老是对所有人都凶巴巴的,他们如果太害怕你的话这不是好事,会对你不利,毕竟现在不太能够用得到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对他们来说就是威胁。”
“那你难道不是吗?”屠烈看着陆珠说:“你能够为我想到这些,就不能为自己想到这些吗?”
“陆竹灵又跟步枭凑在一起,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绝对没有好事,你快些跟我走吧。”
“我只要找到能够代替我血液的药物,我们就回兽神山。”陆珠说得真心实意,但其实这只是比那一个虚无缥缈的怪物死绝的谎言,稍微好一点的谎言。
不过陆珠说的话就算是明晃晃的谎言,屠烈也很轻易就相信了。不光是屠烈相信,就连随着直播开启涌进来的弹幕,听到陆珠这么说也相信了。
他们本来就都希望陆珠和屠烈回兽神山,之前陆珠执着于救这些人,想找到阻止感染的方法,现在她每天都废寝忘食,似乎有了一些方向。
如果能找到代替她血液的药物,阻止感染,然后跟屠烈回到兽神山的话,就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结局了。
就算陆珠以后必须要离开,从兽神山上离开这个世界,至少屠烈不会太悲痛,因为他身边还有亲人能安慰他。
所以所剩不多的弹幕都在欢呼,他们以为陆珠终于想开了。
屠烈也很快被安抚,毕竟陆珠这么聪明这么厉害,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代替的东西。这确实比杀掉所有怪物容易多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陆珠直接去研究那头被屠烈抓回来的怪物老虎,屠烈又抓老虎又急奔了一夜赶回来,这会儿去补觉了。
两个人一个埋头在那些晦涩的古籍,还有切割怪物上面,一个躺床上呼呼大睡。
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城中那些管事的包括城主本人,背着他们谋划了什么。
有一位管事的没能管得住嘴,不小心走漏了一些关于陆珠药里面掺杂了蛊虫的事,然后城中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是人心惶惶。
只不过没有人敢当着面问陆珠,尤其是在陆珠根本就不露面的情况之下,他们不仅不敢进入主楼去询问什么,甚至都有意无意地绕着陆珠所在的建筑走。
而与此同时,时不时会来找陆珠求药的那些城民们,也突然间都不敢来了。
他们所剩的人数本来就不多,相互之间相扶持,大部分关系都很好,甚至有些是至亲,只要有一个人泄露了消息,一切就再也瞒不住了。
关于蛊虫的消息越传越厉害,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陆珠在操控着他们,偶尔有理智的人站出来反驳,说是陆珠救了他们,就绝对不会害他们。
可是大部分的人就算明白陆珠从没有做过什么迫害他们的事情,也无法忍受自己的血液中游走着蛊虫,随时都会被催动丢掉性命。
但这其实也不能撼动陆珠的地位,毕竟她的巫术那么厉害,她身边还有屠烈,也就只有她掌握着阻止怪物感染的药物。
城民们就算再怎么慌张,再怎么害怕,也不敢怎么样,就只是私下里讨论而已。
甚至都没有人敢捅到陆珠的面前,包括步枭。
而且经过了几天的热烈讨论,大部分都开始偏向陆珠。
虽然依旧害怕蛊虫的说法,可是他们活得好好的,身体也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但就在这件事情要在城民当中平息下来的时候,小王子在玩水的时候,不慎割伤了手臂。
他的血流在盆中,照顾他的王后将那水倒掉之后,竟然无意间发现其中有极其细小的虫子。如果不是恰好水盆暴露在阳光下面,那透明的小虫子根本就不可能被肉眼捕捉。
最开始王后以为,那些小虫子是水里面的,毕竟这水都是从淮高江里面打来的,淮高江中有鱼,会有一些浮游生物是非常正常的。
可是很快在王后清理伤口的时候,拉着小王子到阳光之下,在他的手臂伤口当中,也发现了这透明的,比发丝还要细上数倍的小虫子在血液之中游走。
王后当时就找到了城主,肝胆俱裂地描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城主也亲眼看到了那些小虫子。
这件事情王后并没有声张,就只是找了城主而已,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呢?
仅仅半天的时间,淮高城当中的幸存者们全都炸了,因为他们尝试将自己的血液放出来,在水盆当中放在阳光下,也看到了那种细小的虫子。
很快这可怕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淮高城,彻底印证了之前那些人说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血液当中都有女巫给他们下的蛊虫的说法。
到这个时候城民们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在陆珠那边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一些人甚至感觉到了身体不适。
感觉到了那些虫子在血液当中游走,还有人把自己身体当中近乎一半的血都放出来了,差点死在自己屋子里面。
谣言四起,勉强被各个管事的给压住,他们又悄悄地开了一个会。
淮高城当中,本来即将过年的喜悦气氛,彻底变成了讳莫如深的恐惧。
所有人都在等待城主给他们一个说法,但步枭一力压制住了众人,不是为了别的,是他们不能正面冲突,尤其是在屠烈在的时候。
“这件事情我会询问女巫,会让她给大家一个说法,让她为我们解除蛊虫带来的隐患。”
步枭深吸一口气说:“我始终觉得女巫大人绝不会害我们,我们身体当中的蛊虫确实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痛苦不是吗?”
步枭说:“而且屠烈在的话,我们一旦提出这件事,就等于不再相信女巫大人,往严重了说,这是对她名誉的迫害。”
“女巫大人的兽人,有多么凶狠,多么护着女巫,我们都有目共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