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念安熄灭了自己身上的光及通道出口附近的灯,轻轻开关这扇门,在黑暗掩护之下悄悄溜了出去。奔着另外的方向,去料理掉那些敢向他的郝卫国开.枪的家伙。
那边有三个人,自动步.枪与ZL其他人没区别,光线太暗看不到他们的纹身,不过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将ZL组织的枪抢到手,那ZL的人还哪有脸在帝都横行?刚刚那个混血大汉也提过,现在到了换岗的时间,这三个人可能是下来倒班的。
郝卫国躲在一辆汽车后面,被对面的火力压的有点狠,暂时不敢冒头。他毕竟不是专门练过射击,之前看到那些人拿着ZL组织的同款枪,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一交火才明白自己还是差的远。这种时刻能在海龙大厦打着手电溜达的,肯定是与ZL组织有关系的,武器玩的更熟练。
打了几枪之后,对面突然熄火了。正在郝卫国犹豫着是否趁机再来几枪时,对面手电光再次亮起来,三短一长闪了几下,是与余念安约定好的安全信号。
余念安什么时候从门里出来了?对面的人居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被大佬给干掉了,简直太省力气了。
郝卫国小跑着迎上去,余念安这时候已经收缴了一堆枪械了,该找个背包拎着,身上都挂不开了。
余念安说:“你拿几条枪去找姚教授,她在下面组织幸存者先吃点东西。你和他们汇合后原路返回。在通道那边隐蔽好,能找到大车最好。实在不行看看小车有多少能开的,下面人质十几个,起码三辆小轿车才装得下呢。”
郝卫国闻言心头一喜,又换成焦虑的样子问道:“你这是打算上去单挑ZL的人么?”
余念安点点头,也没有隐瞒消息,叮嘱道:“十层和一层的X巴克可能都有他们的人在,那些药品也在十层。你安顿好姚教授,等我信号吧。”
“吹哨子恐怕听不见。”郝卫国潜台词是想说要与余念安一起去,不过既然大佬之前已经安排了他别的任务,他不服从命令,会不会被嫌弃不听话?
余念安从脚边ZL组织的无头尸体上捡了两个步话机,一个自己带着,一个递给郝卫国,说道:“只听着不用应声,我的声音你肯定能认出来对吧?如果真需要你,你多久能从那个便利店赶到我身边?”
郝卫国认真的测算起了自己的速度,短途跑步没问题,但是没电梯的话从一楼爬上十层似乎不太好估计,需要喘息休息片刻。
“所以,你还是要抓紧锻炼身体,否则勉强来支援,我还要抱着你撤退,岂不是不划算。”余念安揶揄了一下,“你若是不放心,完成了我刚才交代你的任务,你再去一层X巴克找我吧。”
郝卫国的确对目前自己的体力没有太大的自信,况且他也明白将其余人质护送到更安全的地方比他逞英雄更重要。他点头保证道:“明白,我先将姚教授他们安顿好,量力而行再看来不来找你汇合。”
郝卫国这么乖巧听话的转身就走,余念安心中忽然又有点舍不得,追上前又说道:“为了人心不散,去杏林新村的路最好只告诉几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人,比如姚教授。那个小邵,你也带上她,既然遇见就是有缘。她的异能将来稍加训练,也能做不少事。”
郝卫国笑问:“那你不怕她缠着我要蹭饭?”
“我才不与小姑娘计较。”余念安回答的口是心非,“以后你做饭避开她,只给我一个人做好不好?”
就像暗夜之中忽然有光闪过,郝卫国的心跳的又不太规律了,大佬这是几个意思?是想将他当成专属的做饭小弟,还是绑定“煮”夫?
其实末世里每一次分别都可能是永别,他终于忍不住在暧昧的时刻忐忑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余哥,如果,我说我想一辈子只和你睡一张床,只给你煮饭吃,你会高兴么?”
余念安目露惊喜之色,当然也夹杂着一种复杂的迟疑,莫非刚才他shā • rén杀的嗨了,脑子里生了幻觉?当年组织上同意他退役,除了身体因素,精神上也被诊断为压力过大容易产生幻觉影响任务。这是专业心理医生说的,他才想着要不就退了,过普通人的日子。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余念安唯恐是自己主观意识扭曲误解了郝卫国的意思。
郝卫国却很郑重的说:“我……我其实没骗小邵,我是有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是……是你。”
最后这两个字,声音特别轻。但是郝卫国知道余念安能听见,也能看出他的真心。就算大佬嫌弃同样是男生的他,他也要说。
“哦,我知道了。等我处理了ZL的人,你慢慢和我解释这些意思哈。”余念安强行压制住想保住郝卫国狂亲的那种冲动,给了个听起来理智一些其实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决定有什么事等着任务完成再问清楚,如果不是幻觉,如果就是郝卫国说的那个意思,那么……他们彼此之间心仪对方,已经产生了超越性别的感情,心心相映同床共枕,一起吃饭过日子,那岂不是太幸运了?
“所以,我等你,等着和你说清楚。”虽然料到了大佬不会像被表白的女生那样激动到抱着人亲,郝卫国依然觉得还是有期待的,至少大佬没有直接骂他“神经病”。万一大佬也喜欢他呢,愿意接受他呢?
末世之中,基地之内早没有了太平盛世那种风俗,官方只管维.稳,夫妻也好、同性伴侣也罢,多人抱团取暖、能少给组织添麻烦就行。资源有限,活着的人都吃不饱搞配给制,男多女少,也还没到鼓励生育的那个阶段。
目送郝卫国离开,余念安心头燃着一团火,只想着赶紧将眼前任务搞定。搞定了与郝卫国一起回基地,吃顿好的,仔细聊聊感情问题。他拿了一只枪和几夹子弹,握紧了砍刀,拉开了楼梯间的防火门。
从地下车库区域往地面上走,要爬十多层,现在已知ZL的人有一部分在一层歇着,其余在十楼或更分散,留守人员总数不超过二十,已经被他干掉了六个,剩下的顶多十三四个。敌人的数量对他而言实在是小意思。
唯一不太放心的是郑强提起的ZL的那个核心人员,那个煽动性极强或许有异能的男人。
郑强形容那人留着分头头发微卷长着鹰钩鼻子,亚洲人面孔却有一双茶色的眼睛,肤色偏黑眸子阴沉,普通话里夹杂洋文。乍一看很像社会精英,其实比传.销组织的头目更有煽动性。三言两语就能让手下信服,这样的头目或许很懂那些社会败类的想法,也可能真的有精神系异能,可以操纵旁人的情绪。
余念安一边爬楼一边盘算着这人能用什么控制手下卖命。
米国“疫苗”,能让人被丧尸咬了也不会尸变,是个能拴住人心的玩意。另一种手段恐怕就是恫吓,他手里有能让人尸变的药剂,杀鸡儆猴用人质开刀,变成丧尸都难逃被他继续操控的命运,自然让下属心生惧意不敢背叛。
看到第十层的标识,余念安的心头莫名生出了一阵不祥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才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一个摄像头,这不科学啊。地下三层出入口还安装了摄像头呢,没道理在重要据点附近没有巡逻也没有监控。
不对,眼前看见的景象不太对!
仔细回想他只记得爬到第七层之前那些细节,楼道里墙面有点变化,踏步的破损不同。而从七层之后,大脑似乎断片了,他刚才什么也没想么,怎么就到了第十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