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就看到前面不远有个身影,站在那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朝前走。
孟成真心里一喜,赶紧一路又跳又跑的蹦了过去。
见他走的快,也不像来的时候那么配合她的脚步,她忍不住跑到他旁边,拽他的短袖T恤衣边。
“你怎么啦?”她偷偷看着他问。
他不作声,月光下,他的侧脸表情淡漠,不知道是月光如霜显得冷漠,还是……
“刚才我,我就是,有点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怕了……”
孟成真这才发现,他的冷漠对着这个世界,对着其它人,但却维独没有这么对过她,虽然他经常对自己露出嘲讽、震惊、和怀疑智商的神情,可那些孟成真都不怕。
他的样子也跟来的时候不一样,他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很轻松的,她能看出来。可是现在,就像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了。
嘤嘤,不是说女人的心才是海底针咩?
为什么大佬的心思这么变换莫测。
瞅着他的脸色,她吱唔了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你刚才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洗头呢。”
“你怕我走?”
“当然……啊!”他要走了,那种子怎么办?自己怎么办?这个世界怎么办?
他在月光下,露出了一丝淡淡地嘲讽的笑容。
孟成真那一刻,心下也很茫然,可看大沈墨言讽刺的唇角,可她很快情商涌上心头,立即着急着说:“你要走了,我会天天睡不着,每天都想你,恨不得再死掉一次,呜呜。”重新再来一次轮回。
想着想着,她还真掉了两滴猫豆,想着他要真走了,自己不难过是假的,本来好不容易有个亲人了,结果最后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真正把她放在心里关心她,爱她啊。
她将永远孤独活在人间。
她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哽咽的说:“我,我真的很难过,你要走了,我就会像现在这样哭……”说完就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后背里,小手四下乱摸。
书上不是说,腰是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吗?
因为腰两侧是肾脏的地方,那里只隔了一层皮肉。
用手抚摸的时候,男人腰会立即控制不住的被吸到什么地方,而忘记他之前生气的事,这叫生理转移大法。
再大的气,你摸他的腰,他都会秒忘却的。
孟成真忍不住拿来试试。
一边呜呜,一边侧头找位置,然后悄悄摸摸摸……
快点消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佬才缓和了语气,伸手将她从身后拽了出来,“回去吧。”
“嗯。”
回去的时候孟成真一直抓着他的手,防止他跑掉。
她眼窝一直很浅,一哭就不容易停下来,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一路呜呜呜。
隔三岔午打个哭嗝。
然后几个在外面抽烟的男同学,就看到高手拉着师姐从小溪上游走下来,师姐披头散发,眼晴红肿,隔老远还听到她嘤嘤嘤,呜呜呜。
哭得跟个交响乐似的,还挺好听的。
其它几个帐篷里没睡的都探出头。
眼前这情况,很容易不让人想歪啊。
这月圆之夜,大晚上的,两个拿着洗漱衣服去洗澡,然后回来师姐哭得眼晴红了,披头散发,一脸委屈,可见高手厉害了。
这是,来了次野,战啊,看来战况挺激烈的,师姐哭了一路,说不定哪里疼。
孟成真怏怏的钻进了帐篷,准备拿东西去刷牙,顺便洗个头发,结果就看到几个男同学看到她,被烟呛到似的,一个劲儿的“咳咳咳……”
看都不敢看她的脸,一看就一脸心怀鬼胎、心术不正、心里龌蹉的样子。
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立即凶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把他们瞪得个个心虚垂下了头,她才哼了一声,跑到溪边洗头发去了。
在外面擦干再到月光下晒了一会儿。
最终确定自己收不了月光,变不成妖精,这才无精打采的回去。
帐篷里铺了防潮垫,她也带了睡袋,但是这里十多天没下雨,空气不算潮,也不冷,所以睡袋没用上。
她就穿了在家里穿的那件包臀面料舒服的吊袋小睡衣,睡衣哪儿都舒服,就是面料太柔软了,屁屁的形状都能勾勒出来,不过孟成真身材好,尤其她锻炼了一段时间体能,没事每天二百个深蹲。
屁股现在又圆又翘,超级饱满漂亮,所以最近她就爱秀臀部,一度把网名改成腰细肥臀小妖精。
孟成真钻进去的时候,大佬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有点委屈,自己到底怎么惹他了嘛?
他的心思太难猜了,不过她知道,他经常晚上会晒月光吸收什么东西,大概是跑到哪棵树下准备修炼成精呢,有什么了不起。
喷了祛蚊水后,她怏怏的躺下来,睡着了也不踏实,老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她以为现在不在家里,在外面,他会陪着自己呢。
她还想着两个人在外面都待在一起,一有事情他就会带自己飞,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大的,虽然只养了几个月。
可总会关照自己的以。
结果现在,呜呜,靠不住……
男人如果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她做梦都在瘪嘴鄙视。
森林的后半夜,连动物的鸣叫声都减少了,所有生物进入到了绝对寂静的时间。
树下几个帐篷安静的隐藏在树的一片阴影中,大家都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本来留下了一个人守夜,但守到后半夜,实在太困了,就钻回了帐篷睡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累了一天,睡得香甜的时候,突然一声似人一样“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黑夜的长空,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
吓得所有人都从帐篷里爬了出来。
这一声“惨叫”不止吵醒了人。
森林里的鼠鸟鱼虫也全部惊醒过来,一时间“吱吱”“叽叽”“咕加”“呱呱”的声音此起彼伏。
“刚才那个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一个男同学抬了抬眼镜问同样钻出帐篷,一脸茫然的其它同学。
“我听到了,像人的惨叫声。”三个之一那个女同学说道。
“更像小孩子在哭。”
“不像是人的叫声吧?我听着好像是从远处传来的,人的声音不可能传这么远。姜翰义,刚才的声音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翰义也衣衫不整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
“不知道,前两次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也没听我哥哥说起过,但我知道有一种猫头鹰,会在晚上出没,它的叫声很像婴儿的哭泣。”
其它人虽然仍然心有余悸,但如果只是猫头鹰的叫声,那就只是虚惊一场。
大家等了一会,没有再听到类似的叫声,这才互相劝说,“回去睡吧,森林里什么声音都有,这会儿青蛙都开始叫了,没事,睡吧,留个人守夜,两个小时一换。”
韦研脸色发白,她的听力特别好,刚才的叫声绝对不是什么猫头鹰,声音离得很远,可却震得她耳膜疼,这真的是小小的猫头鹰能叫出的声音吗?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回去睡一会吧,已经两点多了,天快亮了。”姜翰义走过来对她说。
见到是他,韦研没好气地说了声:“要你管!”转身进了帐篷。
孟成真终于找到了沈墨言,他就在她们帐篷后面的树下坐着,不过因为古怪的声音,他起身,走到了小溪旁。
她赶紧跟了上去,“刚才什么声音啊?”
沈墨言眼神非常凝重,“夜枭。”
“那是什么?”
沈墨言看了她一眼,“一种食肉的肉翅鸟。”
“是你们那个世界的吗?”孟成真小心冀冀的问。
沈墨言没有回答。
只是站在那,眯着眼晴望向月光下,远处隐隐的群山雾影。
可周围的蛙叫声与鸟叫声以及虫叫声仍然不绝。
“森林的鸟兽为什么一直在叫?”孟成真听得有点毛骨悚然。
“它们在恐惧。”
两人又站了听了好久,鸟鸣声慢慢停歇了下来。
孟成真才忍不住道:“我们回帐篷里吧,今晚应该没有危险。”她用手扯着沈墨言的衣服,不敢扯他手臂,怕他甩开自己。那自己多没面子。
所以她只能采取,以柔克上,也不敢直接惊扰他,只能每隔一小会儿就扯他两下,再隔一小会儿,再扯两下。
不惹人讨厌,却又不厌其烦。
毕竟,男人最怕女儿缠嘛。
果然,最后大佬总算被她锲而不舍的扯衣精神给劝退了。
他先是回身扫了眼其它几个帐篷,又扫了下孟成真身上穿的,然后伸手就将孟成真给推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而其它几个男同学在帐篷里偷偷望,见他们进去了,才失望的躺了回去,一边躺着一边还摸鼻子。
真没想到,这位高手师姐,身材这么好,饱满浑圆、前凸后翘,腰细得他们两只手都能圈一圈,那对大美臀,还是完美的水蜜桃形状,真是尤物!
再加上那双又白又嫩的大长腿,和走动时妖娆的样子。
嘶……高手,可真幸福啊!
“快进来,快点进来。”孟成真进去后,一扭身就去拉沈墨言的手,将他拉进来,就好像路边的深夜工作者,在拼命的拉客那样。
来嘛来嘛,春宵一刻值千金,保证便宜又让你爽到。
……
孟成真自己一边吐槽一边撅着屁股,帮沈墨言把防潮垫弄好,然后拉他在自己旁边躺下。
她自己睡了一觉,已经想开了,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嘛,干什么那么清高啊,她的任务就是要让大佬开心满意才是真的,沈墨言说过,在另一个世界,巨大的能量是很昂贵和难以取得的,而封印一个世界的漏洞,就算是个低级世界,显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需要的能量也不可能只是一个界种两个界种的能量就能办到的。
孟成真模糊的感觉,应该是需要原来巅峰时大佬三分之一的力量,要换作现在,那大概就是沈墨言积存下来所有的能量了。
怪不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答应了。
这代价对他而言太大了。
而自己又有什么能让他觉得即使付出这么多能量,也是值得交换的呢?
没有。
大佬能从她身上得到的回报真的很少很少,如果是自己,自己也不愿意做这么赔本的买卖。
有时候,她也觉得沈墨言很可怜,在另一个世界呼风唤雨,结果因为不知道什么意外被毁掉肉身,虽然进入了一个还没有成形的腹中胎里,但上一次还被她活活饿死了。
而这一次,索性能在最弱小的时候活下来,可还要被自己算计,算计掉他能储积的全身能量,在另一个世界,一旦封印成功,一身能量耗光,他可能就要处于危险之中了,这是怎么想也不划算的事,凭什么要答应自己呢?
她又有什么可矜持可清高的呢,自己对他的恩情不过一滴水,他却要还自己一个海洋吗?自己求了他一个,他却要救她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凭什么呢?
所以,孟成真一直很讨好他,很小心冀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很怕他会后悔,而现在,本来就汲汲可危的关系,好像被她给搞砸了。
怎样才能挽回一切呢?
她铺好了防潮垫,然后忍不住凑到他怀里,然后抱着他的腰,忍住害怕,轻轻的磨蹭的着他,慢慢地贴近某一处。
可她才刚刚碰了下,就被沈墨言掐着腰往上提了提,语气平静地道:“不要闹了,快睡吧。”
孟成真也吓到了,很明显能感觉到那里又动了一下。
像一条被惊醒的蛇。
她咽了下口水,立即老老实实的。
大概是沈墨言身上的清香味儿,又或者他一直给自己的安全感。
在他还是小BABY的时候,他就一直给她这种莫名的安全感,只要和他在一起,她连噩梦都很少做,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味,自己就会睡得很香,就算现在没有奶香了,也是一样。
所以他在身边的话,孟成真很快就睡了过去,哪怕是闻到他遗留下来的气味儿。
……
因为昨天和大佬闹别扭,再加上半夜惨叫声那一折腾,孟成真就起得晚了,她是被一个女人的声音给叫醒了。
本来睡得沉,就听到有人在帐篷外,“师姐,师兄你在吗?师兄,师兄……”
孟成真被这个蚊子扰人的声音气得头发都炸了,她一咕噜爬起来,一把拉开帐篷链子,身子探出去,就冲着外面那个女人的追魂音大吼:“你吵什么吵,你有病啊?人家新婚之夜,亲亲我我,你蹲墙角叫魂似的师兄师兄,你风骚你寂寞你找个男朋友啊,你盯着你师兄干嘛?”
孟成真这么一吼,溪边所有洗漱的人都回头看过来。
随后,男同学有的开始喷鼻血,有的刷牙被漱口水呛到。
只见这位身材火爆师姐,大概是刚从被窝钻出来,吊带睡衣掉了一边,露出了肩膀肌肤,真是……通身雪白像精灵,波涛汹是雄伟壮观,超有料的。
就在孟成真说得起劲,旁边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在外面阮音书的屈辱眼神中,将帐篷拉链拉了上去。
“把衣服穿好!”沈大佬不悦的呵斥了她一声,在家里就算了,外面仍然毫无所觉,他怀疑自己如果不在她身边,她能在这些人群里,好好活过三天?
沈大佬其实多虑了,他要不在她身边,她分分钟包装严实,穿是比淑女还淑女,比高中生还清纯。
就是因为他老在身边晃,荷尔蒙太强爆,改变了她的发,青期啊,她才会开出妖艳的花来。
让她把衣服穿上,他拉开帐篷走了出去,孟成真刚从睡梦中没有彻底清醒过来,随手就拉了下链子,迷糊地抬手将衣服从下往上这么一脱。
人眼都晕了。
她刚把衣服扔到一边,就看到本来走了的大佬突然返了回来,就站在帐篷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珠子漆黑漆黑的,幽暗像要吞掉人似的。
孟成真这才发现,她是随手拉了下帆布拉链,但她只是直觉的直上直下的拉上,却忘记帐篷是U形口,还有上面圆形部分没拉上。
外面能看进来。
几个男同学一边在溪边洗手洗脸,一边眼晴直接这边扫,刚才师姐豪放的把衣服往上一撸的动作,他们都看到了,只是露出的U口不大,他们只看到师姐伸手上去的动作,没有看到别的。
但光看这个动作,就已经可以在他们脑中脑补一整部小huáng • piàn了。
永远不要低估二十来岁小年轻男生的脑补力,绝对比公共厕所还脏。
“把拉链拉好!”大佬语气平静,将翻出来的倒U形帆布提了上去。
孟成真反应过来,脸爆红的跪着爬过去将拉链好好拉上。
她不仅脸,皮肤都粉红起来,似乎也跟着羞红了脸。
她简直,任脸皮多么厚,也忍不住呆怔许久,脑子一片空白,回想起来,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塞进某个缝隙,半晌才手忙脚乱的把衣服什么都穿好。
羞涩的把棒球帽一戴,一溜烟跑到离其它人远的溪边洗漱去了。
边洗漱边踢着河边的小石头,然后“啊啊啊”大喊几句,惊起林间一群飞鸟,这才把东西收拾收拾,一路跑了回去。
……
早上吃过了早饭,大家凑合一顿,孟成真还讨好的给他倒了杯烧好的水,看着她小心冀冀的笑颜,沈大佬瞥了她一眼,取出包背在肩膀上。
“不要再做惹我生气的事。”大佬平静地对她说她。
孟成真秒怂:“好的。”
虽然她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做错了什么事,但不妨碍她先答应下来。
因为沈墨言一旦这么说,就代表,所有事都揭过去了。
一行人,很快将帐篷打包,背在身上,离开了这条水源,越过乌冠山最后一条山路,向西岭岩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