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听着这话,眼泪顺着脸颊滴下,面上却笑出了声,她起身给裴良玉行了个大礼:“臣妇谨记殿下所言。”
等拿到簪子,陈夫人又道:“当初殿下应了臣妇,如今,该臣妇来践诺了。但有陈家大房一日,必拱卫在殿下左右!”
陈夫人稍收拾一番,便出去了,只留下裴良玉和李夫人在。
到这时,李夫人方长舒一口气:“陈家大房是承宗之人,有大房在一日,陈家一系的清流,便都不会有害于我儿了。”
裴良玉听了,唇边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很快她又道:“母亲,我觉得陈夫人的模样不太对,您回去后,一定要好生宽慰她些。”
李夫人点点头:“你放心,便是为了你,母亲也一定多注意她些。”
“怕只怕未必是能宽慰得了的。”
“到底是宗妇,”李夫人拍了拍裴良玉的手,“你瞧瞧你大伯母,再去比着想陈夫人,也差不离的。何况,除了惠宁太子妃,她还有儿孙呢,到了这个年纪,身上的牵绊多了,很多事,就做不得了。”
裴良玉这才稍稍安心,又道:“说起大伯母,我也许久不曾见她了,异日大伯母得空,母亲可定要请大伯母一同来看我。”
“知道你们亲,”李夫人面上摆出几分醋意,“我都记着啦!”
裴良玉赶忙哄她几句,才叫李夫人开颜。
除夕宫宴过后,就入了正月。皇后于祭典后受了风,常常头疼,三皇子二月里又将要大婚,她便叫裴良玉帮着在凤仪宫中理事。
等皇后头疼好了,裴良玉才算功成身退,能在长平殿中好好歇歇。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齐瑄亲自倒了一盏茶,推到裴良玉面前,才道,“后日我休沐,明儿要不要往庄子上去?”
裴良玉在心底算了算,后日正该正月十五,便道:“不是说要带两个孩子看灯会?答应了的事,可不能忘了。”
“灯会是晚上的事,下午进城不就得了,”齐瑄瞥了一眼正活动脖颈的裴良玉,“正好你能好生松快松快。”
裴良玉心里一动,似不经意道:“这么在意我?”
几乎是立刻,齐瑄脱口道:“就是见你乏的厉害,带你出去走。”
“是吗,”裴良玉微微挑眉,没戳穿他,只转过头拨弄了一下小几上摆的水仙,“这花儿是谁挑的,选得不错。”
见裴良玉将注意力放到花上,齐瑄也说不出心里是松口气,还是可惜她没继续问下去更多。
“明日你先收拾好,我尽量早些回来,赶在城门关前出城,还能在庄子上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