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心下一动,脚下略略一停,转头去看她:“我们就是听说这宅子闹鬼,所以才想来瞧瞧——可是什么都没瞧见呀,难不成这事儿是真的?”
“我猜你们就是听了那起传言跑了来的,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最是天不怕地不怕。”
妇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许是见季樱生得好,对着她便多了几分善意,嘴皮子也利索:“小姑娘糊涂啦?这青天白日的,你能瞧见个啥?但若是到了晚上,可不是开玩笑的呐!这一年,多的是你们这样不怕死,美其名曰偏要来‘探险’的年轻后生,但凡是敢晚上来的人,最后都给唬得没了魂儿一样!”
她忽然想到什么,一拍手:“啊,我这话的意思可不是让你晚上来啊,小姑娘好眉好貌的,干点啥不好,跑来这不干净的地方折腾啥?”
“您是说,只要晚上来,就会遇上‘鬼’?”
季樱在她话中捉到了关键点,眨了眨眼:“这一年?”
妇人一本正经地点头:“可不是!”
说着话,还伸手将季樱往旁边拉了拉:“女子属阴,最容易招惹这些东西,即便是大白天,可也不那么靠谱的,快离远些!”
她真个扯着季樱躲远了好些,这才松了口气:“最近这几个月,夜里不大敢有人来了,也就跟你们似的,白天过来瞧瞧,还未必敢真往里进。早前可有那么一两拨人,专拣着夜里来,可不就见鬼了?那动静吓人呐!”
妇人大抵平日里少有人陪着说话,这会子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登时就要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您等一下。”
季樱对她一笑,软声打断了她:“方才您说,这闹鬼的事,是最近一年才开始的?您在这附近住了多久了?”
妇人满肚子故事没能讲出来,当真有些憋得慌,却也只好先回答她的问题:“我?我跟我男人搬来此地总有四五年了,先前可从没听说过闹鬼。人家都说啊,这个宅子若是荒废得久了,就容易生出精怪来,我估摸啊,这鬼肯定也是这一年刚生出来的。”
说罢便又要开始接着展开讲讲那见鬼的恐怖情状。
季樱心下却已然有了数,没等她再说,道了句“多谢您”,转头从阿妙手里接过一串钱,搁进她手心,尔后转头就往外走。
她并不关心什么闹鬼不闹鬼,知道这鬼是从什么时候闹起来的,已经足够让她心中生出某种猜测了。
四人没再耽搁,上了马车,一路回到了四合小院。
有些事,是得静下心来理一理才行。
可没成想,才刚进院门,兜头就与季渊打了个照面。
季樱眼皮子跳了一下。
这人这几天不是一直跟季溶在一处吗,怎地今日倒留在家里了?
“嗬嗬。”
季渊那边厢皮笑肉不笑地冲她咧了咧嘴。
季樱唇角也略微翘了一下,正向发问,就听得书房那头传来另个男声。
“跑哪去了?岳嫂子说你一大早便出门了,你这丫头,是玩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