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里多少有点试探之意:“从北边回来之后,我也随母亲去过府上一趟,新宅已是收拾得利利落落的了,为了拾掇你的屋子,还特意问了我母亲的意见,样样都置办得齐整。看他的样子,是极盼着你去,你要不要索性此番随我一块儿去京城?”
季樱闻言便笑了:“你这是想拐了我吗?只怕我祖母不答应的。”
陆星垂难得地面色有些忸怩:“如何称得上是拐?不过是觉着,若是同我一路,你祖母和父亲都安心。”
这倒是真的,有这么个一身好功夫的人在旁边护着,当真再安心不过了。
季樱垂眼想了一阵,摇摇头:“这京城自是要去的,毕竟过年时,我爹都在祖母面前发过话了,我也晓得他现下盼着呢。只是一来,我哥原说一个月就从京城回来的,也不知为何,这都三月了,还不见他人影,家中的买卖缺人手,三哥哥又靠不住,他既不在,我少不得要多看顾着些;二来,我大伯那档子事你也知道的,既是我在管,少不得妥妥当当地解决干净了,才能放心;这三嘛,五月里,二姐姐便要成亲,我自是要帮她多张罗……”
说了一通,总而言之一句话,便是现下实在不能同他一块儿去京城的意思。
陆星垂素来就不是那起爱强求的人,况且她说的这些,也的的确确是客观存在,虽是心中难免有点失望,他脸色却还是一派和煦:“既这样,那我便先独个儿回去,下次……”
下一回再来榕州,想必就该是与她同进同出了。
没将后头的话说出来,顿了顿,他便将话题转开了:“你大伯的事,现下进展如何?”
“嗯。”
季樱深吸了一口气,松了松肩膀:“若我不催着他,只怕他心中还盘算着,要将那五百两银子都输干净了再料理正事呢,真真儿一眼都不能少盯着。中午遇见你那会儿,我正是与他在说这事,照估计,左不过也就是这几天了,便能解决个干净。”
“这就好。”
陆星垂应了一声,两人在水榭边又坐了一阵,也就起了身。因着眼下时候已不算早,他们在园子里略逛了逛,没找到季渊的踪迹,也就离了此处,陆星垂照旧将季樱送回家。
城南的园子离季家实在远得过分了些,今日自是不适合散着步回去,唐二估摸着季渊一时半会儿还不急着走,索性便驾车先送季樱,陆星垂骑马就跟在一旁。
马车入了多子巷,远远儿地就见季家门外停了另一驾车,仆从们忙忙叨叨的,正搬搬抬抬将车上的东西往宅子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