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车遮挡,四下里又暂且无人,阿妙便蹲了下去,替季樱理了一下裙摆。
方才在私塾里瞎折腾一通,裙角弄得脏兮兮,沾了不少花叶,还有些许纱帘上没抖搂干净的细纱线。约莫行走时也不大当心,蹭到水渍洇开了一圈,虽说轻易没人会注意到,但这会子她盯着看,却觉扎眼得很,一个没忍住,便“啧”了一声。
这裙子今日季樱才头回上身,颜色极衬她,因觉得好看,阿妙还琢磨着得多打几条合适的络子来搭配,却不想给弄得这般狼狈,也不知还能不能洗得出来……
思及此处,阿妙不由得“啧”了一声,尔后仰起脸:“姑娘说什么,蔡广全是谁?”
……敢情儿都见了好几回了你还不记得人家叫啥是吧?
季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今日我让你去打发了的那个人,在多子巷外头等着我的那个。”
“哦,他啊。”
阿妙点点头,细细地又将裙摆打量了一回,拍拍手上的灰站起身,冷着脸:“呵。”
然后就闭了嘴,再没多说一个字。
季樱:“……”
这纯天然的讥诮当中又带着三分冷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