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广全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季樱,又瞅瞅先前已打过照面的陆星垂:“姑娘这是……想让我往那远房兄弟家跑一趟?”
“是。”
季樱敛了笑容,点一点头:“此事对我尤为重要,既不可马虎,也不能敷衍。我让你去,只因你是个合适的人选,去了该问些什么,如何发问,都得听阿修安排——那地方离榕州可近?”
“也……不算太远,但若是坐马车……”
蔡广全偷眼看看阿修,心里盘算,若与他同去,虽恐被拿捏、不自由,但这一路上想必能舒服些,不必节省花费,保不齐,还能赚上不少。
他心里有点愿意了,脸上立刻显了出来,笑容灿烂不少:“若是坐马车,怎么都得走上十日。姑娘放心,你把事儿交给我,那是信得过我,我指定规规矩矩的,绝不给阿修大哥添麻烦。只不知,姑娘要我打听什么?”
三四十岁的人了,赶着阿修叫大哥,也是能屈能伸。
“路上阿修会与你说。”
未免横生枝节,季樱并不打算现在就将事情和盘托出,只道:“你也帮我跑过几次腿儿了,许多事,大可以敞开天窗说亮话。有甚么要求,有甚么困难,此刻一并讲与我听。”
“哎呦,您瞧您这话说的。”
蔡广全愈发喜得抓耳挠腮:“姑娘这么说,岂不拿我当外人?我替姑娘办事那还不是该当的!”
眼见得季樱仿佛有些不耐烦,忙话锋一转:“就是吧,我这手头拮据,一路的花使,只怕得要姑娘破费,我这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另个就是……我婆娘,那是个蠢人,我这一出门,一来一回怕是得要一个月,她独个儿在家,我担心她闯出祸事来。”
他说到这里,又往前凑了一步:“能不能请姑娘……代我照应着些?”
平日说起何氏来,总是满口的嫌弃,然到底是多年夫妻,冷不丁要离开一阵儿,心中多少还是会担忧。
虽然最主要还是怕何氏犯蠢生事,他回来得收拾烂摊子。
“啧,说话就说话,离这么近干什么?”
然而他话音刚落,便被阿妙一把挡开了:你自个儿的媳妇自然要自个儿照顾,若无法安顿妥当,便是你没本事接这活儿,那我们另寻他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