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夫人斜睨他一眼:“还有,谁叫你又去吃酒来着?在外头跑生意,已是三不五时便要同人吃酒应酬,回家这一个来月,合该好生将养,怎么你是泡进酒瓮里起不来了?”
“大哥开了口,我也没法子不是?”
季潮挠了挠后脑勺,一副没脾气的模样:“就吃了两杯……”
“不该你管的事你就别管,老太太铁了心地要罚二小子,你不去同老太太掰扯,为什么来寻三丫头说好话?”
季三夫人可不吃他服软那一套,仍旧扯着她那大嗓门嚷嚷:“左不过是因为二房长辈不在家,打量着樱儿脸皮薄,不好意思驳你这当叔叔的话。这岂不是欺负人?二小子做的那事,搁谁身上都咽不下那口气,怎么的,难不成樱儿就该生吞了下去?”
许是说得口干,她将面前的茶盏端起来便一饮而尽,忙中还有空赞上一声:“这茶汤倒极提神!”
季潮被季三夫人数落到脸上,也没觉着有什么丢份的,嘿嘿笑了两声:“你好好儿说,别嚷,回头嗓子又该疼了。我实是听了大哥说的那些,觉着有理……”
“有理什么有理?”
季三夫人将茶碗重重一顿:“你就是个墙头草,哪边你听了都有理,怕是大哥也没把事情实实在在与你说清楚吧?”
她看了季樱一眼:“我也不是要护着谁,只是二小子那手段实在腌臜,我瞧不过眼去,罚去庄子两年,还便宜他了呢!你打量着大哥为何找你?如今老太太一门心思地要罚二小子,四弟那边更摆明了是护着樱儿的,除开你,他也再找不到谁来做说客了,也就是你不长心眼,他跟你说你听着也就是了,做什么还真来讨人嫌?”
他两个你来我往说了半天,季樱反而竟闲了下来,扭头去看看季萝,便见她那二姐姐正用手托腮,笑嘻嘻看得兴味十足,半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你还笑?”
她便凑过去低低道:“也不说劝劝?”
“劝什么?”
季萝拢着嘴,小声道,嗓子里憋着笑意:“我娘数落我爹这戏码,我当真一辈子都看不厌。下回他俩再嚷嚷,我叫人请你去!”
这可真是……合着还有请人看她爹娘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