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季樱么,去送季应之,自然不可能,但这不耽误她瞧热闹。
其余人乌泱乌泱地拥在门口,她同季萝两个便远远地站在树下,嘀嘀咕咕地闲聊,时不时地抬起眼往门口瞟一瞟。
这几日因为过节,家里的各色点心小食多不胜数。这俩小吃货,干脆一人挎了个小包,里头装满各色吃食,横竖不出门,想吃的时候伸手捞一把。
眼下两人手里便一人一把蟹黄瓜子,看戏似的,喀嚓喀嚓,正吃个不亦乐乎。
季应之恰是这当口望过来的。
他的视线越过人丛,看向远处树下两个衣衫鲜亮,笑容满面的堂妹。
只不过溜了季萝一眼,紧接着,那目光便锁死在季樱面上。
这些日子他气归气,恨归恨,但直到临行这一刻,方才切真地感觉到刀割在肉上的痛。
若不是她,他怎至于抛下刚出生的孩子去那冷寂的庄子上过活?
若不是她,他们大房——不,是他,他应该是家中最受重用、最被疼爱的孙子辈儿,凭什么她一回来,老太太就对她言听计从?
两年,说来时日很快就过去,可他已是当爹的人了,叫人这样欺负,脸面都丢尽了,这口气怎能咽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