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言笑晏晏地问:“怎么,出去玩了?”
“去了铺子上一趟。”
季樱睁眼说瞎话,眼睛又往车上溜:“大伯娘在,那就更好办了,不知可否让侄女儿瞧瞧您车上是如何布置的?侄女儿手里有铺子,出门的时候多,坐久了,便觉腰酸背痛,实在难受得紧呢。”
说着便又要拉阿妙过去。
季大夫人伸手就将她拦下了。
“这何须你亲自动手?这布置的方法,我还是从老太太那儿学的,她老人家那么疼你,你只消一句,她还不立刻打发人给你拾掇得妥妥当当?”
“哎呀我怎么好意思劳动祖母啊!”
季樱忙摆摆手:“我自个儿有样学样也就行了……”
人便再度往车跟前去。
其实是没必要的,那车里的酒气,已经很说明情况了,只是吧,她就是这会子起了点促狭的心思,想要看见面前这人的面具裂开来。
“樱儿!”
果然不负她所望,季大夫人面上的笑容倏忽间收了去:“说起来这马车也算是咱们各人私有的,总免不了放点自个儿的体己,你要看不是大事,总归让我先收拾收拾。”
嘴上说着话,人已是蹬蹬蹬走到近前,将季樱的手腕攥住了。
她身上被沾染的酒气,也一并送到了季樱鼻间。
这话和语气搁在别人身上兴许算不得严厉,但季大夫人是谁?她是儿子即将被送走,也要挤出一脸笑容来坚强面对的女菩萨啊,自打季樱回到季家,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听见她用这种近乎于训斥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呢!
当真,人慌了那面具便戴不稳了,是不是?
场面一时有点僵,恰在这辰光,一旁响起个女声来:“母亲,原来你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