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季樱回过神来,打开他的手,试探着往前凑了凑:“四叔,问你个事儿——你……打算几时成亲呀?”
季渊人原本立在桌边,一听这话,登时往后退出去半步,双手环抱在胸前,十足的自我保护模样。
沉默着盯住季樱看了许久,他这才拧着眉问:“你和陆星垂两个有病?前些日子他来跟我打听这个,今儿你又提起来……哦,听说他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陡然变得语重心长:“那陆星垂也罢了,若真个有断袖之癖,瞧上我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你?听四叔一句劝,我是你叔叔,咱俩是血亲,这等事万万不可。”
这说的是人话?
季樱简直生无可恋,一脸麻木地看着他:“四叔你别说了,我有点想吐。”
“你以为我就不恶心?”
季渊嗤笑一声,抬手抵着她的脸,作势要往外推:“平白无故打听这个,闲的你?给我出去。”
“你就不能别动手!”
季樱忙着拨开他,狠狠瞪他一眼:“我就是想说,你要是暂时真没成亲的打算,好歹将你那一身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顾盼神飞收一收……你那么张扬,见了谁都抛媚眼,回头招惹了人家,你又没那意思,这多不好?”
这话其实有点冤枉人,严格说起来,她四叔还真是半点也不曾招惹石雅竹。
可谁让他动不动就上手打人?就要冤枉死他!
“关你屁事。”
季渊才不吃她那套,将她从椅子里提溜起来往外扔:“还有事儿没?没事了就赶紧给我别处折腾去。”
“有事儿!”
季樱给他扯得后脖颈疼,忙伸手将他拨拉开:“前儿让你替我打听的事呢,这都过了多久了,还一点信儿都没有。我瞧四叔这一向忙得厉害,心下不忍,这才多饶了你几天,你就愣是一声不出?”
“我理会得。”
季渊知道她说的是季应之在庄子上折腾的那些事,提到这个,总算是稍稍正经了点,沉吟片刻:“让人多留几日,才能多抓到些他的痛处。我这里已是有不少消息了,你且再等等,过了这几日,从山上回来,咱们再慢慢算。”
只可惜正经了不过须臾,便又将季樱往外推。
这人虽不着调,做事却自有他的道理,季樱信得过他,当下便也没大反对,一个没留神,真个被季渊从书房搡了出来。
她就很有点不开心,一扁嘴:“四叔你变了,变得好冷漠,难道我不是你美貌可爱的小侄女了吗?”
“美貌是真的,可爱……我看未必。且真论起来,我还是喜欢庸脂俗粉。”
季渊哼笑,砰地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