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偏厅离开,季大夫人并未去用饭,而是径自回了自个儿的住处。
他们大房占了几间大屋,十分开阔疏朗,是整个山庄后院最舒坦的所在。这当口其余人都在前头陪着许家人一块儿吃饭呢,四下里只得她一人,她举步进了屋,一抬腿,便将桌边的圆墩踢翻,回过头,阴着一张脸问跟着她的婆子:“孔方人在何处?”
这婆子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自小看着她长大,见她如此,忙上前蹲下身看她的脚,一脸心疼:“已是与他招呼过了,想必片刻便来——您这又是何必,那东西是个死物,您这么踢上去,疼得还不是您自个儿?”
“那丫头我一根汗毛都动不得,难不成连个死物,我都不能踢上一脚了?”
季大夫人咬牙恨恨道:“好个黑心的奸滑东西,几次三番算计我,她真当老太太护着她,便有了免死金牌了?”
说罢又是一拳捶到桌面上。
婆子心惊胆战的,慌慌张张托起她的手:“哎呀,何苦跟自个儿过不去,您瞧瞧,都红了!您……”
话没说完,门上传来剥啄声。
她赶紧过去打开了,就见孔方站在外头,模样极警惕。
“夫人等了好一阵儿了。”
婆子连忙将他让了进来。
“怎地这么久?”季大夫人皱着眉没好气道,朝那婆子一指,“你出去外头守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回我。”
待那婆子出去,料想她已是走远,这才寒声问:“应之那边,你可打听到了,究竟因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