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想了想:“可是我之前坐车进城,肚子里也翻腾着不舒服,那都是两个月前了。”
江春耕皱眉:“你之前和现在犯恶心感觉一样吗?”
冬麦:“好像又不太一样。”
江春耕觉得,这种问题实在不该自己和妹妹提,不过现在出门在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就是了,以前晕车犯恶心,和现在不一样,所以还是小心点好。你——”
他纠结了下,想继续问,却不知道怎么问。
毕竟这种事,作为哥哥并不好和妹妹这么提。
冬麦咬着唇,皱着眉头瞎想,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月,好像一直没来月经,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反正不对劲,明显是不对劲。
所以,她真可能是有了?
冬麦一下子激动起来,又有些不敢相信。
江春耕看她这脸色,便猜到了,低声说:“你也觉得可能是有了?”
冬麦激动又忐忑,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可又怕是自己想错了。
她嘴唇张了合,最后终于说:“也许,也许是有了吧。”
说出来却是结结巴巴的。
江春耕听这话,便明白了:“那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如果真怀上了,头三个月还是得小心,不能出差池。”
他一说去医院,冬麦马上清醒过来了:“现在去?可是现在去,我们的火车就耽误了,耽误了火车,回头沈烈带着货一个人去首都,万一有顾不过来的呢?再说他见不到我们,也会担心我们啊!”
江春耕:“那我带着你彭厂长那里,请她带着你去医院,我自己去首都。”
冬麦:“哥,还是算了,我想去首都,好不容易的一次机会,再说我如果真怀上了,估计也得有快两个月了,哪至于坐个车就出事呢,我可没那么弱!”
她无奈地说:“况且,也不一定呢,就是猜猜罢了!”
江春耕便沉下脸来了:“冬麦,这个时候你要听话,你跟着去,我不放心。”
冬麦:“可是哥,我不去,我也不放心,去首都,坐火车也就五六个小时,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一点不颠,稳着呢。”
她故意说:“反倒是你,根本没坐过火车。”
江春耕略沉吟了下,却是坚定地道:“不行,冬麦,你不能去,万一出什么事,我会后悔,我现在就把你送彭厂长那里去。”
冬麦见这样,知道是没法了,咬唇:“行吧,那我自己过去彭厂长那里。”
但是江春耕却不由分说:“我送你过去。”
他看看时间,先把火车票改了,改成了下午的,之后又带着冬麦赶公交车,把她送过去彭天铭那里。
江春耕:“你这几天,不要乱跑,就留在彭厂长那里,千万别到处走,不然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冬麦无奈,心想八字一撇呢,真是犯不着,不过还是道:“行,我知道了。”
江春耕又叮嘱说:“等会和人家彭厂长说说,也让她注意点。”
冬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了:“哥,真犯不着。”
江春耕坚持:“我觉得犯得着。”
冬麦便不说话了,她哥真倔。
不过她想想,又有些心酸。
她想,哥哥对自己的过于小心,其实是因为之前的伤痕,他是生怕自己出半点意外吧。
一时看着窗外,冬麦随口道:“哥,等这次我们挣了钱,你就过来和沈烈一起干吧,你看二哥挣了不少钱了,你也赶紧挣钱,以后还得给咱满满盖大房子呢。”
她是想哥尽快走出来,能过上好日子。
江春耕略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等从首都回来,我就和彭厂长提一声吧。”
冬麦听着这话,不知道怎么,她感觉到了哥哥情绪中的一丝异样,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江春耕。
江春耕却面色平静,淡淡地说:“给人家干活,总应该有始有终,等人家找到合适的接替,再说离开的事。”
冬麦顿时明白了,忍不住笑出来:“哥,你真厉害,干了才几个月,你已经是彭姐那里的顶梁柱了!其实上次,彭姐还给我夸你呢,说你能干,还说你做事其实挺踏实,说她一开始倒是错看了,白白折腾你半天。”
江春耕听这话,也笑了下,却没说什么。
两个人很快到了彭天铭工厂外,过去找了彭天铭,江春耕说明了情况,之后犹豫了下,才道:“彭厂长,我妹夫现在过去首都,我妹这里,就得麻烦你了。”
他说得很客气。
彭天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之后说:“我和冬麦关系很要好,是最好的姐妹,用得着你这么托付吗,我们谁跟谁啊!”
这话却是有点呛人,甚至有□□味,冬麦有些疑惑地看向彭天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