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婚期敲定地很快,过了几日,池渊的府上就收到了从皇宫运来的一车一车扎着彩结的聘礼。
这些装运这聘礼的车马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幸亏池渊府上离皇宫不算太远,否则拥堵的街道还会更多。
因为前些日子皇上大寿的原因,时常有车马运着贡品源源不断地送入皇城,但还从未见过送出的时候,此时看了这场景,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和世子殿下的婚约即将在望。
这是难得的大喜事啊!
不仅如此,池渊还收到了钦天监递上来的请期函。
古代婚礼流程十分繁琐,有六礼一说,即使是男男成婚也不例外,这送了聘礼后,就应该选择良辰吉日敲定好婚期,再送上这请期函,也就是知会双方婚礼的日期。
而这婚期则是由主管历法,监测天象的钦天监负责挑选的。
然而让池渊有些意外的是,这婚期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按道理来说,婚礼流程是既漫长又繁复的,再加上是太子大婚,更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到时候还将有万邦来朝,各方汇聚,准备几个月也不奇怪,但这婚期却定得实在太快。
池渊看着那鎏金字的勾勒的日期微微一怔,他算了算时间,竟只有一个月不到了。
而前几日和太子殿下商讨时,对方也未曾提及过这个,只是谈了谈襄北王的事情。
说起襄北王,池渊也有些头痛。
毕竟对方是自己这身体的父王,两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即使自己日后真成了太子妃,但头顶上的那个名头还是悬在那里,而襄北王就如同那欲落不落的刀尖,横在颈侧,叫人侧卧难安。
池渊原本也打算拉近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自从这进京的一个多月以来,便修书几封,寄往襄北,但谁知,每次回信的都是寥寥数语,里面的意思也很简单,不外乎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抚,和不知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思念。
见此,池渊倒也看的明白,这襄北王分明是早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此时此刻,正一心一意地密谋策划,还有培养自己那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哥”吧。
而如今自己和太子的殿下的婚约一下,也不知这位父王会作何感想了。
所以太子一问,池渊便也就实话实说,告诉对方,自己的父王大概并不乐意,不过这于他倒无妨。
因为这圣旨一下,便是金口玉断,无从更改,况且这是两人的盟约,旁人也无从插手,当然这后面的那句,池渊并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盟约两人都心知肚明,也无需再说,反而以原本的君子之交相待是最好不过的。
而后,太子的态度也果然如往常那般真挚,不仅如此,似乎还热忱了一些,特别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清亮十足,两人在书房里喝过茶后,池渊又留对方用过晚膳,才各自分开。
之后,池渊也并没有着急向襄北王解释,不仅不再修书,而且连那些派来打探的人也一并隔绝,将自己的整个府邸防的几乎密不透风,恰恰如此,也正好隔绝那些趋炎附势的朝臣,落个清静,倒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