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脚不沾地。
他查案,徐婧然,到宫女再到嬷嬷,一遍又一遍的,同样的话,他听着她们一遍遍说,踏进那间房无数次,仔仔细细的,角落找过去,看过去,明明不是查案的料,可硬生生的被逼着去查。
外头,赵久久死后,一众文人痛快了几天后,忽然的想念了,可碍于面子一个个没说话。
其实,没有她,他们大概也没功夫吃饱了撑得来开骂。
“她要真祸国殃民,你们还能骂的那么开心。”
“古往今来,wén • zì • yù也不是没有过的。”
“也不知道没了那位平衡,剩下二位会不会打起来。”
众人忽然忧心了下,他们皇帝年纪还轻,哪是李家那位的对手?
半月后,众人依旧没等到案情,李衍却坐在赵久久死的那个屋子的地上,他一手紧按着额头,浑身轻颤着。
不久,徐婧然再次被审,又过不久,李衍“啪”的一声,冷着脸将案卷砸到他桌上,转身出去。
时隔半月,九昭殿下之死,水落石出,不过是自导自演罢了。
李衍抬脚想离开,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年轻帝王难得任性一次,可再也没人纵着他了。
殿下,狠还是你狠。
李衍一步步走回相府,一口血忽然吐了出来,他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唯一一次不理智,直接让她拿命来补救。
李衍高烧了几日,来来往往的御医都快住在了相府。
直到有天,昏迷多日的相爷终于清醒,想要下床,差点跌在地上。
小厮一边庆幸他醒了,一边扶着他。
“相爷,你这是要去哪?”
“公主府。”李衍撑着就要起身,小厮不解着,不都查完了吗?
“您去那做什么?”
李衍皱眉:“什么做什么?殿下今日不是召我过去?商讨大旱之事。”
他刚说完,哗啦的跪了一片,一个个额瑟瑟发抖。
“相爷,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李衍怔住了,这才发现屋内多了碳火,分明是冬季。
而她……
没了?
心头忽然一阵钝痛。
李衍急急忙忙去查怎么回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抗拒再进那间屋子。
他只能去找皇帝。
李相爷丢了近五年记忆的事根本不能传开,但他却来问他了。
皇帝看着来询问的李衍,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了。
皇帝想将案卷给他,想跟他说,是他走错一步,坏了她全盘的局,最后让她不得不自尽挽救。
他是主谋,而他李相爷是帮凶。
但看着一脸困惑又带着隐隐慌乱的李衍,他紧咬着唇,最终说了句不知道,等人走后,将那卷东西扔进了火盆。
所以,所有的苦楚,终究只有他这个罪魁祸首来承担。
渐渐的,宫人发现,皇帝的记忆也出了问题。
他们瑟瑟发抖的,却没人敢说什么。
两个都不记得了,最终导致徐婧然再次被提过来,又被问了同样的问题,但被赵久久养了那么多年,脾气渐长,本来就难受,他们还一遍又一遍让她回想,她被问急了,直接说不记得,不知道。
后来,她说不知道的次数越来越多,本就压抑着的神经,渐渐解放,大概是身体出于自我保护,最后真的就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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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久久戳了戳趴在她肩膀上一动不动的人,风吹的有点冷,李衍缓缓抬起头,再一手按住她脑袋,带进怀里,抱着她的手轻颤着。
赵久久无奈着:“李衍,你不冷,我冷,还有,下次亲的时候,能轻点吗?嘴巴好像破皮了,腰也要断了。”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伤,导演他们给不给报销?